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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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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對新年的重視一樣,每個月的第一天也有著特殊的意義。藝伎在這一天同樣要拜訪茶屋的媽媽桑,通常這種造訪更加正式,也更加重要。藝伎要步入玄關,在屋子裡面鄭重致敬。

圍繞藝伎的身份變化而舉行的活動也非常重要。舞伎的入門儀式、舞伎成為正式藝伎、藝伎學成出師、或許還有退出藝伎行業,這些活動當事藝伎都要告知所有茶屋。藝伎是為了自己和花街而舉行這些儀式,並不是為了客人。先鬥町的六十家茶屋在這種場合都會出現,她們每一個人會莊重地坐在玄關前,接受新舞伎或者新藝伎的問候。

在12月13日,藝伎的問候儀式是最為正式和隆重的。每位藝伎要帶著佛手柑和兩塊鏡餅拜訪實習茶屋。{43}這個時候的茶屋擱板上,擺滿了藝伎們贈送的鏡餅和柑子。整個下午,媽媽桑都在接受藝伎們的問候。藝伎要以最正式的方式行禮;但是上茶之後,她們就會放鬆下來,或許還會聊聊家常。{44}湊巧的是,我在先鬥町踏入藝伎之門的那一天,就是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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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疑的誕生(1)

我在京都已經住了三個月了。其實最初我是從東京開始進行藝伎研究的,而與三葉屋旅店老闆娘的幸運相識,促使我搬到了京都。所有人都讚賞我的這個決定,認為在京都可以遇到最正宗的藝伎。(實際上,東京和京都的藝伎一樣歷史悠久,不過在人們的印象中,京都的藝伎、尤其是瓷娃娃一般的舞伎,更加傳統一些。)三葉屋每個星期有兩三個晚上會舉行藝伎宴會,住在這裡,我能看到藝伎們晚上如何工作,還能見到她們白天向老闆娘如何答謝。

當老闆娘去先鬥町的其他茶屋串門時,我總是陪伴左右。漸漸地我熟悉了她出生的地方、長大的地方、成為舞伎的地方、遇到旦那的地方,以及現在她經營茶屋的地方。她就像是花街媽媽桑的一個縮影。她沒有自己親生的女兒,也沒有附屬於三葉屋旅店的舞伎或藝伎,所以在我來到三葉屋之前,她走訪朋友、同行時總是一個人。

一段時間以後,人們已經習慣於見到我們倆同行。於是,後來我去採訪藝伎時就會在門外這樣說:“我是三葉屋的菊子。”我甚至自然而然地像其他藝伎一樣,稱呼老闆娘做“媽媽”。

12月13日那天,媽媽桑對我說:“今天是‘事始’,我想你一定會對第一茶屋擺放的鏡餅感興趣,何不下午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呢?”在媽媽桑還是藝伎的時候,她的藝名叫“一樂”,自然她也和其他“一”姓藝伎一樣,是在第一茶屋見習過的藝伎。儘管媽媽桑早已不是藝伎的身份,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她依然要去第一茶屋拜訪,以示禮貌。

先鬥町狹窄的街道上回蕩著藝伎們互相打招呼的聲音,她們總是一邊鞠躬一邊說:“Omedetosan dosu。”完全是京都風格的祝辭。(這句話是表示祝賀的意思,dosu屬於京都地區的方言。——譯者注)這個時候的天氣有些寒意,但還沒有到深冬的刺骨,穿著和服的女人也不一定需要披肩保暖。不過,媽媽桑卻戴著一條銀色的貂皮圍巾。我發現媽媽桑們經常穿戴毛皮圍巾,但是藝伎們卻很少做這樣的打扮。

“其實我真正想要的是栗鼠毛的圍巾。”媽媽桑說道。她現在戴著的圍巾是一個朋友去美國旅行時以較為便宜的價格幫她捎回來的。媽媽桑正在考慮是否親自組織幾個朋友一起出國旅行,看看外面的世界,順便也可以採購一些寶石、皮革和皮毛製品。“墨西哥那邊飼養栗鼠的吧?”她問道。

當我們到達第一茶屋時,玄關外面已經擺放著好幾雙鞋子了。“抱歉打擾了,三葉屋來訪。”媽媽桑在屋外恭敬地說道。一個年紀很大的女人立刻出來迎接我們,於是我們脫了鞋,走進屋子裡。玄關裡放著一個三層的架子,上面擺著鏡餅和柑子,自然是藝伎們送來的禮物;每份禮物下面掛著一張長條形的紙,上面寫著贈送人的名字;資歷越淺的藝伎,她的禮物擺放的位置就越低。第一茶屋的媽媽桑,是一個身材肥胖卻有著尖下巴的女人,她坐在屋子的中央,似乎整個房間都歸她獨享。一些藝伎則整齊而僵硬地擠在牆邊,恭恭敬敬地跪著。

媽媽桑向第一茶屋的女主人深深鞠了一躬,當她直起身子以後,立刻朝著那些藝伎點頭示意。藝伎們微笑著,因為她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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