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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武媽：&ldo;這誰家孩子啊？怎麼亂叫別人媽？老頭子，你認識嗎？&rdo;初武爸：&ldo;你這人，別這麼為難自己孩子……&rdo;初武媽筷子砸過去，&ldo;我孩子？我有生過孩子？我怎麼不記得了？&rdo;揪住初武爸的耳朵拖進門來，用白眼看著初武，&ldo;唉，你這孩子怎麼杵我家門口？打哪來回哪去！快滾快滾！&rdo;哐地把門關了。我打哪來？我還不是打你肚子裡來？初武摸摸鼻子，悻悻然到大街上打了計程車回市裡，又肉疼了一把：坐公車二十塊，打的兩百！死姜續，回去怎麼不叫我？回家只見姜小豬已經睡了，初武知道他最近睡眠不好，不敢吵他，輕手輕腳地洗漱一下，躺到床上，頓了頓，支起身子在姜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姜續輕顫，貼牆擠了擠。初武好笑：&ldo;你沒睡啊？&rdo;姜續不搭話。初武從背後抱住他，吻吻他的耳根，低聲罵道：&ldo;死豬頭，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回來？我等了你一天！&rdo;伸手想把他的臉扳過來，卻摸到一臉的眼淚，初武一怔，問：&ldo;你怎麼哭了？&rdo;姜續在他手上咬一口，&ldo;滾開！&rdo;初武一骨碌爬起來，把姜續仰面按倒，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劈頭蓋臉地吻下去，連聲說：&ldo;我錯了我錯了，我剛才還去你家了，真的，不信你掛電話問你媽。&rdo;姜續把手搭在他肩上，咬著嘴唇無聲地掉眼淚。初武不住抹開姜續臉上的淚水，心疼又內疚，絮絮叨叨地軟語安慰道：&ldo;別哭了，我都知道錯了……下次回去先去你家，你爸打死我我都不躲，不哭不哭，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對你大喊大叫了……&rdo;他低頭在對方冰冷潮溼的臉上落下碎碎的吻，哄孩子般：&ldo;我讓你打一頓總行了吧？怎麼還哭啊？乖哦乖哦不哭了……&rdo;姜續哭得說不出話，他抱緊初武，卻一點實在感都沒有，有什麼重如生命的東西在自己手中一點點地消失。生活，感情，甚至自己的理智，安逸的，開心的，溫暖的，甜蜜的……一縷一縷，在自己手中散開，模糊，流失，抓不住，讓自己恐懼的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今天擁有的，睡一覺，再一次睜開眼睛，就全部成了空。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一個擁抱就可以化解的，兩個人之間似乎多了那麼一條似有似無的裂縫。平時聒噪像只麻雀的姜小豬變得沉默寡言，讓初武十分不適應，他自認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可姜續整天整天都萎靡不振的，像只蝸牛一樣蜷在家裡寸步不出大門，不管他怎麼哄，那豬還是不給他一張笑臉。這豬真小氣，屁點大的事居然賭氣了這麼多天，光頭脾氣再好也不由憋了一肚子火，兩個人冷戰了。元凱像往常一樣把下巴支在桌子上，垂眼看著初武在蛋糕上裱花，突然開口說：&ldo;塗點青檸醬。&rdo;初武笑道：&ldo;哪有巧克力蛋糕還塗青檸醬的？&rdo;元凱含笑說：&ldo;我喜歡，你塗就是了。&rdo;&ldo;你的口味真奇怪……&rdo;初武唸叨著，用青檸醬擠上三個字：自戀狂。元凱迫不及待地把蛋糕端到自己面前，皺皺鼻子，&ldo;你的字醜的可以！&rdo;初武望著姜續那份蛋糕，不知道該裱上什麼醬，這段時間姜續吃什麼都沒胃口，真不知道該給他換什麼口味。元凱咬了一口自己那份小蛋糕，咂咂嘴，問初武：&ldo;你在想寫什麼字給你朋友嗎？&rdo;初武嗤一聲，&ldo;誰那麼矯情。&rdo;說著，順手拿了點鮮奶擠上去，隨意劃拉幾下，手腳麻利地打包起來放進紙袋裡。王醫生下班後留在醫院裡，約姜續去做一次心理疏導，姜續很合作，心裡對王醫生格外感激。治療性談話結束後，姜續遲遲疑疑地問道：&ldo;王醫生，你看我的病什麼時候會好？&rdo;不是別的病人問的&ldo;會不會好&rdo;，而是&ldo;什麼時候會好&rdo;，這個病患真是出奇自信呵！王醫生笑說：&ldo;好是一定會好的，你放鬆點，你這病最忌心急，其實都怪剛開始復發的時候你沒控制好……&rdo;姜續手心裡都是汗，&ldo;這麼說現在不好控制了？非常嚴重？&rdo;王醫生埋頭寫病歷記錄，漫不經心答道：&ldo;一般嚴重吧，非常嚴重也不至於。&rdo;姜續垂眼看著自己交叉的兩隻手，又問：&ldo;王醫生，你不反感同性戀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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