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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籤一抹傷口，趙默的眼淚刷地下來了，疼得臉色慘白。王堇陽：&ldo;碘酒。&rdo;汗……遲說了半秒。趙默咬著嘴唇，半聲&ldo;疼&rdo;都不說，偽裝自己堅強無比。王堇陽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拿過他的小細胳膊看了看，眉頭糾結在一塊兒，&ldo;這麼深的傷口，怎麼弄的？&rdo;疼勁緩過了，趙默抽回胳膊，輕描淡寫地說：&ldo;打架唄，碎酒瓶扎的。&rdo;&ldo;塗藥沒有用的，要去醫院縫針。&rdo;&ldo;我不喜歡醫院。&rdo;&ldo;你是怕花錢吧？&rdo;趙默低下頭，取出一隻新的棉籤，沾了碘酒，卻一直沒有勇氣往傷口上抹。王堇陽拍拍他的腦袋，&ldo;去醫院，打點麻醉縫兩針，急診室的醫生我熟，不收你的錢行了吧？&rdo;傷口上縫了三針，麻醉勁過了，手臂上悶悶的疼，趙默筋疲力盡地坐在副駕駛坐上等王堇陽。撿回一隻惹是生非的流浪貓，就是這處境吧？王醫生苦笑，瞞著趙默把錢付掉，去藥房開了點消炎藥，回到車裡，開口就教訓小朋友：&ldo;你不想活了吧？打吧打吧，下次直接打死算了。&rdo;趙默昏昏沉沉地枕在靠背上，沒氣力反駁他。王堇陽冷哼道：&ldo;你男朋友是縮頭烏龜吧？上次你被抓進去也不見他冒頭，你是死是活好像都和他沒關係。&rdo;趙默說：&ldo;本來就和他沒關係，他不是我男朋友。&rdo;王堇陽窒了一瞬，強壓怒火道：&ldo;趙默，你年紀小，要學會……&rdo;&ldo;要學會自重自愛嘛。&rdo;趙默搶著說：&ldo;你天天說天天說，我都會背了。今天我就是太自重自愛才和那狗日的打起來，媽的個x！老子已經和他一拍兩散了，你別再提了！&rdo;小崽子的氣色頹廢透頂了，可王堇陽聽了這話卻是一陣莫名的竊喜，緩聲道：&ldo;趙默，你不可能一輩子當吧檯生，你要為自己打算一下。&rdo;&ldo;我幹個十幾年，錢賺夠了再說。&rdo;王醫生扶了扶眼鏡，想了許久，說：&ldo;你還小，應該再念點書……&rdo;趙默笑出聲來，&ldo;我沒時間，也沒錢。&rdo;&ldo;你晚上七點才上班，白天不是無所事事嗎？自學需要花你多少錢？&rdo;趙默：&ldo;白天要睡覺。&rdo;王醫生耐心勸道：&ldo;你十二點下班，及時回家，別總混到三四點才回來。作息時間調整一下，有的是時間。&rdo;&ldo;我沒法準點下班啊，總有人圍著我糾纏不休的，那些人我哪個都得罪不起……&rdo;趙默一臉痞相，吊兒郎當地抖抖腿，打個呵欠，調侃道：&ldo;不過如果你每天準點接我的話，我就有藉口開溜了。&rdo;王堇陽挑挑眉毛，&ldo;這可是你說的。&rdo;&ldo;啊？&rdo;趙默愕然。王堇陽：&ldo;我每天接你，你要保證一年內把高中課程自學完。&rdo;&ldo;啊？&rdo;王堇陽：&ldo;有需要的話我會給你報個考前班或請家庭教師。&rdo;&ldo;啊？&rdo;王堇陽抬手揉揉小朋友的腦袋，躊躇滿志地：&ldo;現在這個社會，文憑不是萬能的，可沒有文憑萬萬不能。不管三本還是大專，你好歹混個文憑出來，明年參加高考，考不上後年再考。&rdo;後者急性痴呆症發作，半天沒有緩過神來。趙默回家補眠後，被王堇陽叫起來吃午飯，飯桌上菜沒有幾樣，書倒是厚厚一疊，足有一米高！一年多沒有看過書這玩意兒，小朋友拿起書堆最上面的一本幾何書，橫過來看看，豎起來看看，乾笑：&ldo;你不是認真的吧？&rdo;&ldo;我一下班就去書店裡把書都買回來了，一共是八百六十七塊錢。&rdo;王堇陽抖出一張發票。趙默一蹦三尺高，&ldo;我沒說要買！你自作主張什麼？不要和我說這錢還叫我出！&rdo;&ldo;沒有叫你出。&rdo;王堇陽攤開一張購書清單，笑容可掬地：&ldo;你做完一本習題，我就劃掉一本，另獎勵你一百塊，給你一年時間，到明年高考還沒有做完的書……&rdo;王堇陽攤手，做抱歉狀，&ldo;浪費的書錢只能你自己出了。&rdo;做完一本獎勵一百塊？趙默用眼神把那堆書數了數，足有三十多本，全做完還能淨賺三千多塊！這筆買賣真合算！小朋友眉花眼笑地點頭：&ldo;好哇好哇！那就這麼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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