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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未乾的畫上，轉頭對他笑道：“硃砂難銷。倘若有一日這裡的畫皆要風化成灰，那它褪得最慢。”

香華神思遊走，近日來已不大聽得到夙星說話。

夙星並不在意，走到榻沿附耳對闔目養神的香華道：“倘若我走了，心卻還在的，就在那一點硃砂上。”

香華在默行劍招，忽靈臺清明睜開雙眼道：“夙星，我想通了。”

夙星俯首在他頸間落下一吻，唇瓣在那顆紅痣上流連。

香華展臂欲褪衣衫，夙星攔住他，吻了吻他的臉頰，笑道：“這是對朋友。”隨後又吻了吻嘴唇，道，“這是，對愛人。”

此刻香華好像醒轉了一些，難得淺笑道：“你又胡說，不要纏我。”

夙星怔住，隨後微微點頭，摩挲著他綿軟的耳垂輕嘆了聲：“我還以為……”

他頓了半晌，回覆了笑意，續道：“我想著你，熬過了八年。我用盡了心力，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香華點頭，夙星霎時眼神明亮，牽起他道：“你在這裡悶了月餘，花都開遍了，出去瞧瞧。”

香華低頭注視著兩人交握的手，喃喃道：“我終於想通了你那招如何破。”

夙星頓住，許久之後回望了一眼滿牆的畫，而後微微頷首：“那我們即刻便拆。”

硃砂未乾，夙星的血卻先流盡了。他倒在那棵花樹下，催動著內力靜靜流乾了周身的血，盡數浸染在了那樹根下。

他會一直與香華在一起，在這長寂山中，在這辛夷花林。

如今香華站在這片花樹下，春風搖動，枝椏間悉悉索索如人低語。

“香華，我來了。”他恍惚間聽到一聲低語。仰頭望向那緩緩飛揚的花雨時，遠處隱隱綽綽有人走來，是方才剛走的胥平一。

香華，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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