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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見此,收住悲容。停了停,直到抽抽噎噎的聲音漸漸低了,才繼續說道:“師尊坐化之前,教諭我等。”此時,眾弟子全部長身下跪,聆聽老者宣讀玄苦師尊的教悔。
“為師修為鄙薄,腆為幽冥殿殿主實為眾位師兄弟抬愛,亦是眾位長老青眼有加。為師本欲以一己之力化解我半鬼人一族與長生各派之恩怨,使天地間少增冤魂。奈何為師能力有限,目光短淺且一意孤行,不僅所謀之事未成,亦使我半鬼人一族面臨滅頂之災,為師罪惡深重,實成了我半鬼人一族十惡不赦之罪人。每每思之,無不心如刀絞。世人貪生惡死,不能明以大義。有我半鬼人一族維護輪迴不滅,也能勉強使天地大道不壞。而如今因為師一人之過錯,導致半鬼人一族幾近滅亡,輪迴少了護持,人間不免多增冤魂遊蕩。此冤魂倘若為所謂正道門派加以剿滅,人間則戾氣深重,長此以往則人世間戾氣愈多而靈氣愈少。人間將現浩劫。我半鬼人一族一直以護持天地輪迴不滅為己任。倘人間浩劫,也是我半鬼人一族真正之大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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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半鬼人鎖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師壽元乾涸,三魂七魄也已破碎,即將步入輪迴。但進入輪迴之前,為師尚有牽掛,久久不能釋懷。幽冥殿眾弟子聽令:1,為師死後,立即關閉幽冥殿,從此世間再無幽冥殿。”
老者說道此處,跪在地上的眾弟子全部嗚咽起來。老者止住悲傷,繼續說道:“2,所有幽冥殿弟子立即自斬壽元,保留三魂七魄,即日起前往大悲山,收留遊蕩的孤魂野鬼。3,封印半鬼人鎖,靜待有緣人。4,我半鬼人族以消解人鬼恩怨為己任,他日我半鬼人族有幸崛起,切不可與長生教派冤冤相報,違者逐出半鬼人族。”
琪源聽到這裡,滿腦門子的鬱悶,根本無法理解啊,他碰碰旁邊還在全神貫注聽的小昭問道:“小昭,你說他們是在唱戲嗎?”
小昭白了他一眼,心裡說,這個大傻瓜,啥也不知道,嘴上說到:“看你的,問那麼多幹嘛!”
琪源知道,又被小昭鄙視了。
那老者說完第四條,立馬有兩人頭抬了起來。只見一個稚嫩的臉龐寫滿了希冀,而另一個冷峻的面容則寫滿了不甘,彷彿再問,問什麼不能報仇。
老者沒有理會兩人,讓眾弟子站起。開始一起唸唸有詞。只見那寫著幽冥殿三個字的石碑緩緩沉入到了地下。不少人臉上仍掛滿了淚花。老者面色嚴峻,帶著眾弟子魚貫而入。關上了殿門。琪源想看裡面發生了什麼,剛想問問小昭怎麼做,只見眼前景色一變,他的目光已經來到了幽冥殿裡院。只見院中一架堆滿了柴草的臺子,上面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琪源想,那就是玄苦了。
臺子兩側分列跪著幽冥殿的年輕子弟。跟隨老者進來的弟子,則跪在了臺子周圈。老者走上前面,大聲道:“送師尊。”三個字一喊出,四周一片哀嚎。
火被點燃了,中間那個乾巴巴的小老頭沒多會就被燒的屍骨全無。天空飄滿了骨灰,零零散散的飄落在跪在地上哭泣的弟子們。老者抬起頭,望了望天空,捻起落在頭上的一片灰雪,滿心的悽然,不禁對著臺子流下淚來。
整個幽冥殿內一片愁雲慘淡,悲慼之聲不絕。一個歷經千年,維護天地輪迴不滅的半鬼人領袖門派,竟於今天湮滅。明天過後,他就會漸漸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在各個敵手的言談中,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裡。也許會有那些內心生有執念的人們,可能還會在茶餘飯後,偶然間在哪個古老的野史中翻開那一頁頁陳舊發黃的書頁,看到,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無私奉獻卻沒有善終的幽冥殿。然而,此時的人們必定也會陷入前人曾經陷入的境地:這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大部分甚至絕大部分的人在習慣了現在的沒有半鬼人的生活後,會決絕的說:這根本就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也許再也不會有人相信。但是,也許,也許哪天老天非要讓那些偏執的不能再偏執的人,發現這個真實的秘密,從而揭開那一段塵封的歷史。
幽冥殿的老者用他那乾枯的雙手,拂幹臉上的淚水,雙眼看著這一群傷痛欲絕的弟子,默然不語。當眾位弟子發現老者那慈祥、憐愛、無奈交織的目光緩緩灼向自己時,都漸漸收起的悲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堅毅與一往無前。
“師尊已經去了,眾弟子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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