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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準備讓宋江那幫賊軍與我西北軍一起北上伐遼?
童貫冷笑說你真以為我喝醉了?
如此千古功業,怎麼可能讓一幫匪徒染指。
此番南下,滅掉的可不只是一個方臘。
幕僚趁機大拍馬屁說大人以匪治匪,一石兩鳥,既滅方臘,又損耗了梁山賊軍大半人馬,古今良將,也只有大人才能想出此高招。
童貫捋捋那自以為豪的鬍鬚,說不過樑山這幫餘匪仍不可輕視,北上前,是該找個合適的人來收拾。
兩人輕聲談話之際,已然大醉的宋江早已酣睡,他夢見自己率領著梁山一百單八將過白溝、克薊州、度益津、取文安,一直打到了燕京城下,遼朝無兵可擋無將可敵上下一片恐慌,遼主舉起了白旗遣使求和,同意割還佔據了二百餘年的幽雲十六州,並從此以後,每年向北宋帝國納銀五十萬兩、絹三十萬匹,以求苟安。
梁山眾將凱歌還朝,駐軍陳橋驛,一百單八將頂盔掛甲,懸帶金銀牌,從東華門而入,至方德殿接受天子接見,宋江加封呼保義,官拜皇城使(徽宗政和中改為武功大夫,在武官五十三階中為二十五階官職),餘下兄弟也各有封賜。梁山好漢,成為了東京人心中的英雄,每到一處,都是鮮花美酒相迎,那日騎馬路過金線巷,連當初對他冷眼相對的帝奶李師師,也揭簾拋來媚眼。
夜靜燭消,迷夢中的宋江笑了,口水直流。
他不知道,伐遼,於他、於帝國,都不過是一個迷夢。
一
宋徽宗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北宋帝國按慣例派出前往遼國給遼主天祚帝慶祝生辰的使團。
原本一次普通的出使,卻因為出使團的名單上有一個人的名字,遂使得這次常規性的出使顯得與眾不同。
童貫!
為什麼童貫放著自己的西北王不當,要不遠千里去遼國當一個副使呢?
目的很簡單,刺探軍情。
這充分顯示了童公公的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之心。
經過神宗哲宗徽宗三代對西夏人的強勢用兵,偏居西北一隅的西夏是越來越顯弱勢,對北宋帝國的軍事打擊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童大帥為什麼不再接再厲將西夏人吞掉呢?
其一黨項人不好吞,從來就是游擊戰高手,西北環境又如此惡劣,真想一口吞掉西夏人,童貫還沒有這個好胃口。
事實上,童貫的這個判斷是正確的,西夏人生命力之頑強在中國歷史上是非常罕見的,北宋人、契丹人、女真人都沒有這個好胃口,即使後來不可一世橫掃歐亞的成吉思汗也被磕掉了大牙。
其二則包藏著童貫的私心了。西北軍就是為了對付西夏人而存在的,真把西夏人吞掉了,狡兔亡走狗烹,那他童貫還當什麼西北王。
想再立殊勳,他童貫得開拓別的市場。他想到了遼國,想到了神宗皇帝趙頊死前的遺詔——能復幽雲者雖異姓可封王。所以他到趙佶面前,自告奮勇前去遼國,實地考察“市場行情”。
未出使前,童公公當副使就在朝廷一石激起千層浪,帝國的文臣說一個太監怎麼能代表一個國家出使別國,雖然只是一個副使。
這個說法顯得沒有說服力,既然童公公能領兵打仗,能官拜太尉,當一個小小的使團副職,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大問題,何況使團一把手正使還是由正宗的文人——當時的端明殿學士鄭允中來擔任。
趙佶最後給出的官方解釋是,近年童太尉在西北讓党項人聞風喪膽,遼人特意來函希望童太尉有時間到遼國考察旅遊,讓天祚帝一睹西北王風采。
這次出使,正使鄭允中徹底成為擺設,所有的目光和焦點都集中到了副使童貫的身上。
關於這次出使的結局,正史上說得很不堪,說遼人一見童貫其人,大失所望,都嘲笑南朝無人,童公公一時很沒有面子,天祚帝一看怕傷了友邦的面子,賞賜了出使團很多東西。
但此行的真正收穫並非遼帝的賞賜,而是一個人,足以使童貫覺得不虛此行,哪怕為此受到帝國文人的辱罵和北朝人的嘲笑。
那個人叫馬植,遼國國內的漢族大戶,曾經在遼國做過光祿卿的高官。童貫使遼,馬植嗅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夜訪童大帥,向童貫出售了很多關於遼帝國的高階軍事情報。
拋開以後帝國的行動是否為昏招不說,馬植提供的軍事情報對於北宋帝國來說是真實而珍貴的。
相比較於南朝趙佶皇帝當家十餘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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