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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街頭。
“小山,你假期什麼時候到,可別耽誤了?”
過了正月十五,哥姐們紛紛返回工作崗位,老爹、老孃提醒我注意歸期。我跟他們說,我忙了一年了,所以有一個月的假期。其實,我心裡壓根就不想再回海口。這是我過得最輕鬆愉快的一個春節,在家裡人眼裡,我終於能夠自立了,無須再費心牽掛,我甚至成了全家的驕傲。懷城這種小地方,去沿海闖蕩的大多是打工者,春節坐飛機包車回家的人,那是鳳毛麟角。我的戲演得太逼真了,以至於家裡沒有人問起我表哥這個關鍵人物。有時,我希望他們戳穿我的謊言,但那樣的話,我又成了全家最大的問題。我真後悔,我應該裝成一個叫花子回家。
“一打、打、打,二打、打、打,三打、打、打,轉身……”
劇團又招青年演員了,一年前,有過解散劇團的說法呢!想不到我走以後,反面擴大了。看來那位被馬蜂叮的文化局長,真的重視文藝。江媚眼在排練廳裡教授拉丁舞蹈,我在窗外抽了一支菸,想起自己還是她的師父,心裡酸溜溜的,悄悄離開。
瞻仰過拆成廢墟的我的宿舍遺址,我又移步到用來演出的禮堂。禮堂的舞臺上正在排練一個小品,我在前排一個位置坐下觀看。我是來劇團是找老洪的,春節期間他可能跟老婆回岳母家了,我沒見著。現在,想見的不是老洪了,是文化局長或馬臉團長,幻想他們發現我後,主動勸我回劇團。
確切地說,今天出門,是為了見許琴。我去了我們雷家建起來的那個廠子,許琴家仍住在廠區裡,我沒敢大大方方地登門。我們分手了,分手就該有個分手的樣子,我一直沒跟她見過面。現在,我希望分手是假的,畢竟那一晚做出這個決定,我們都有賭氣的成分。可是,過後她沒有找過我。我強烈想去找的她的時候,恰逢我老爹把我囚禁在家。等到我流落海口,她考上研究生。分手的事實,陰差陽錯地成立了。除夕夜,我給她發了一個祝福的簡訊,她也回了一個。眼看她就要收假回校,我終於決心去找她,即便遠遠看一眼也好。
我真的是遠遠看她,她正在廠區操場上跟人打羽毛球。我爬上一棵巨大的榕樹,撥通她的手機。還好,她帶著手機,我能聽見手機鈴聲。我打算只要她有跟我見面的意思,馬上模仿電影情節,跳下樹枝,給她一個驚喜,然後,陪她打羽毛球。然而,她從操場邊拿手機接聽時,知道是我以後,還是彎著腰,那模樣是應付一個無聊的電話,準備幾句話打發,以便儘快去打球。後來提起我坐飛機包車子回家,她才像找到了興奮點,站直身,滔滔不絕說起來。我坐飛機包車子,肯定是老孃向她廠裡的老姐妹吹噓,老孃是想為她最不成器的浪蕩兒子挽回點名譽,無可厚非。可惜,許琴不這麼認為。她的滔滔不絕,沒一句不是冷嘲熱諷,我清楚地看見她的表情,輕蔑中帶著悔恨,大概是悔恨曾經愛上我這個庸俗不堪的人。我沒法聽下去,心裡窩火,又不願解釋,口不擇言說了一句:“你打球去吧!”她意識到我就在不遠處了,舉目尋找。我等她繼續打球,才灰溜溜下樹。
“哇!雷山,你的光頭真他媽亮。喂,你小子改變形象,不是去海口當強盜吧?”
呂大嘴這廝最先發現我,衝下臺摸我的光頭大呼小叫,劇團的幾個老演員跑來圍著我參觀。我剃了光頭顯得很剽悍,像變了個人似的,要不,拿了槍小流氓也不會害怕。呂大嘴的話有點碰到我的痛處,我從走神中清醒,惱火地推開他說:“他媽的,圍著老子幹什麼,想強姦老子呀?”
“媽的,這樣就想跑了?”呂大嘴才不管我是否生氣,像從前一樣抱住我,摸出我上衣口袋的煙,“哈哈,來,來,抽菸,抽菸,中華煙差是差了點,將就著抽吧!”一包煙全部發光,還把空煙盒放回我口袋。
我沒發現老洪,坐下問道:“老洪哪去了?”以往十公里內,有熱鬧少不了他。呂大嘴的臉突然變成少有的嚴肅,向我吐了一口濃煙說:“我就知道你要問他。那老小子出事了,走,我帶你去看他。”說著邊拉我起身邊交待其他人,“喂,你們接著排,媽的,等下局長和馬臉要看走臺。我和雷山出去一會,有酒喝少不了你們,關機的就別怪我了啊!”一付導演的口吻。
“老洪自殺了!”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呂大嘴連說兩遍。自殺沒有成功,說是怕他再來一次,只好把他帶自己家時時看管。呂大嘴雖然嘴臭,人是很仗義的。
在呂大嘴家見到了老洪,這傢伙睡得像頭死豬。
“靠!像個娘們,居然割手腕,幹嗎不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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