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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可都壓著候審?”沈奚靖小心地問。
穆琛看他一眼,有些無奈:“與你說認真研讀《治國策》,你都看到哪裡去了。”
沈奚靖面上一紅,說真的,治國經綸他並不是很通,八歲前只大概學了個啟蒙,後來做宮人,要不是他與雲秀山經常找些話本來看,字都要記不清了,他再聰明,也不可能無師自通。
從穆琛唸叨讓他好好看書,他才開始認真看下來,但《治國策》十分拗口艱澀,他讀起來非常艱難,又無師可問,只得在不懂得地方標出,等真有機會,好問問穆琛。
從上次賞花會到今日也不過十幾天的功夫,沈奚靖已經把整本《治國策》看完,雖然大凡都沒看懂,但用功的心可嘉。
沈奚靖也不反駁穆琛,只把書拿出來給穆琛看,穆琛隨便一番,便發現內裡暗藏玄機。
他稍稍看了個大概,又掃了眼沈奚靖,有些彆扭道:“是朕心急了,你很用功。”
沈奚靖多有眼力價的人,馬上便答:“皇上教訓的是,我自當努力用功。”
穆琛又仔細看了那本治國策,想想才說:“是朕疏忽,《治國策》本就不是啟蒙讀物,等你回去,先把《治學》與《論道》讀了,再看《國之方物》,最後在讀《治國策》才能略懂。”
皇帝這樣耐心與他講學問,沈奚靖十分受教,點頭表示明白。
穆琛不再與他糾結看什麼書的問題,直接道:“大臣的奏摺都要先經上級過目,一級一級往上呈,但監察司要彈劾重臣,卻只需呈報兩相與朕,這一次禮部的摺子是正常遞交上來,但兵部卻並無監察司之彈劾權,他們上這個摺子,到底有何用意,並不好說。”
沈奚靖原本以為兵部尚書尉遲連上這個摺子,就表示他是穆琛這一方的人,藉此以表忠心,但穆琛這樣一講,他也便覺尉遲連此意難辨,尉遲家到底是真要做保皇黨,還是隻在這一次攪混水,還不好說。
不過,林子謙的舉動,倒是出乎沈奚靖意料,沈奚靖見穆琛表情十分悠哉,並沒有為這幾日的事情煩悶,便問:“那林相此舉何意?”
他問完,半天沒等穆琛回答,抬頭一看,卻發現穆琛正盯著他瞧。
沈奚靖有些奇怪,不知自己哪裡問的不對,正想岔開話題,不了穆琛突然講:“左相位子不好坐,這些年他倒是勞累,他身體也確實不好。”
他這麼回答,沈奚靖便知道許多事情穆琛並不能說,便索性岔開話題。
最近幾日,他看不到雲秀山,只去了宋瑞、鍾明秋兩處串門,宋瑞他到底熟悉,去了也只一塊下棋聊天,倒是鍾明秋他一共都沒講幾句,雖沈奚靖打著求茶花的名號而去,但鍾明秋卻並不熱情。
在這些宮人裡面,他是家世最差的一位,父親只是個小城的知府,其他幾個都不和他走動,長相也不算頂好,皇帝一年到頭也想不起他一次,他也只關在宮裡研究茶花。
這個沈奚靖早就打聽過,他爹是有名的養花大家之後,一手伺候茶花的功夫精妙絕倫,就連極難養成的十八學士與觀音白,他家一年也能出個幾盆。
想要四處走動,即使和善如沈奚靖,也需要個由頭。
他之所以先去找宋瑞,就是要給其他人一個印象,他開始親近其他人。
所以當他上門找鍾明秋詢問如何養狀元紅時,鍾明秋也只很生疏與他講起茶花,並沒有覺得他很奇怪。
他仔細觀察過鍾明秋這個人,他很低調,除了花沒有其他喜歡的東西,雖然他曾經侍寢,但也比未侍寢的冷寧羽與方誠好不了多少,頂多每天能去柳華然跟前露個臉,這樣的角色,以沈奚靖的角度想,他都不會用他這個人,何況精明如柳華然。
但,他既然這麼低調,為何還要去錦梁宮湊那個熱鬧呢?
沈奚靖把當天的所見所聞與穆琛細細講來,最後問他這句。
穆琛把手裡的《治國策》翻過一頁,認真找上面沈奚靖標註的問題,聽到他問話,半響才道:“宮裡只有兩種人最打眼,一種是總與別人不同的人,另一種,則是事事都比別人好的人。”
穆琛話說的含糊,但沈奚靖一下就聽明白了。
雖然鍾明秋事事都低調,但他不能在這個事情上假裝與別人不同,既然大家都往錦梁宮湊,那麼他無論想不想去,他都要去。
所以,他連書房都沒有進,只放下做樣子的那盆赤丹,便直接回去了。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顯然鍾明秋沒有嫌疑了,沈奚靖心裡下了這個結論,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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