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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點鐘，一樓的房間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老婦人。一邊繫著棉衣釦子，她走進廚房一邊喚道：&ldo;陽陽樂樂。&rdo;做早飯的兩個孩子扭頭：&ldo;奶奶。早上好。&rdo;&ldo;呵呵，好，好。&rdo;顧朝樂端起一碗他剛衝好的雞蛋湯，說：&ldo;我給爺爺送過去。&rdo;&ldo;你們別忙活了，奶奶來弄，去看看你爸起來沒有。&rdo;&ldo;快做好了，我給爺爺送過去就去叫我爸起床。&rdo;顧朝樂衝奶奶呵呵一笑，端著衝雞蛋就走了。顧朝陽則利索地開啟蒸籠的蓋子，用筷子夾了兩個熱騰騰的肉包子放在盤子裡遞給奶奶，然後說：&ldo;我上去叫我爸。&rdo;&ldo;好。&rdo;徐奶奶眼角的皺紋因為兩個孫子的懂事越發的明顯。她端著盤子進屋伺候老頭子吃早飯。在這個北方偏僻的小鎮上，大多數的男人都習慣睡醒後在床上吃早飯。把蒸鍋端下來，把茶壺放到火上，顧朝陽出了廚房跑上二樓，敲敲一間房的門。&ldo;爸，起來了。&rdo;屋內傳出幾聲咳嗽聲，然後有人回道：&ldo;嗯，起來了。&rdo;接著，顧朝陽又跑回隔壁他和朝樂的房間拿著兩人的書包跑下樓。這邊，給爺爺送了衝雞蛋的顧朝樂已經幫著奶奶把早飯端到屋內的飯桌上了。二樓傳來一人清楚的咳嗽聲，徐奶奶從屋裡出來對著下樓來的人說：&ldo;小河啊，這天太冷了，你這老毛病不能受寒，要不就別擺攤了。&rdo;捂著嘴又咳了幾聲，顧溪笑呵呵地說：&ldo;沒事。都說是老毛病了，不擺攤也好不了。我去洗臉刷牙。&rdo;&ldo;唉，好。&rdo;5分鐘打理好自己，顧溪進屋吃飯。早飯很簡單，一人一碗衝雞蛋，還有管飽的肉包子。朝陽和朝樂一人吃了四個大肉包，然後抹抹嘴，吃好了。吃了兩個包子的顧溪也吃好了，然後問老婦人：&ldo;乾媽，上回買的膏藥用完了吧？&rdo;徐奶奶回道：&ldo;還有一片。&rdo;&ldo;那我今天再買兩盒回來，你感覺管用不？&rdo;&ldo;有點管用，這腰沒那麼難過了。&rdo;&ldo;那就好。&rdo;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顧溪起身收拾碗筷。徐奶奶按住他的手：&ldo;你甭管了，趕緊走吧。&rdo;&ldo;好。&rdo;也不跟乾媽矯情，要送孩子去縣上讀書的顧溪穿上棉衣，戴上手套，提著一個很舊的公文包出門了。跨在腳踏車上，待兩個孩子在前後分別坐好，顧溪跟出來送他們的人說：&ldo;乾媽，你回去吧。&rdo;&ldo;路上注意安全，離那些大車遠點。&rdo;&ldo;好。&rdo;&ldo;奶奶再見。&rdo;&ldo;再見。&rdo;和乾媽揮揮手，顧溪騎著腳踏車走了。坐在後座上的顧朝陽回頭又朝奶奶揮揮手，肩上的書包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裝了不少的書。一直目送他們父子三人拐過路口沒了人影，徐奶奶才轉身關上大門回屋繼續吃飯。自從朝陽朝樂兩兄弟上小學後，這樣的場面每一天都會在徐奶奶的小院子裡發生。剛進屋，屋內的臥室裡就傳來一位老頭子的聲音：&ldo;小河他們走啦？&rdo;&ldo;走啦。你吃完沒有。&rdo;&ldo;吃完啦。&rdo;徐奶奶走進臥室，床上的徐爺爺動動身子，要下床了。伺候了老頭子一輩子的徐奶奶幫著老頭子穿好衣裳和鞋，然後說：&ldo;我跟小河說叫他別擺攤了，沒用。&rdo;徐大爺粗著嗓子說：&ldo;怎麼會有用。陽陽和樂樂明年就要讀初中了，兩個孩子學習那麼好，今後讀大學得不少錢。以後還要買房子、娶媳婦，城裡的房子又那麼貴，小河哪能不早點考慮。&rdo;&ldo;唉。&rdo;嘆口氣，徐奶奶道：&ldo;咱們也是小戶人家，幫不了他太多。要咱們有個百八萬的，給他點，他也不至於這麼辛苦。都十幾年了，看他一年到頭都是這麼辛苦，我也是心疼啊。&rdo;徐大爺往外走，說：&ldo;你得了。咱要真有個百八萬的，你敢給小河，你那倆兒媳婦還不把這個家鬧翻了天。&rdo;徐奶奶忍不住說：&ldo;小河怎麼也是認了咱們當爹媽，我給他點又怎麼了。這幾年都是小河守在咱們身邊照顧著，她們兩個做媳婦的有什麼好說的？&rdo;徐大爺哼了聲，走到茶几前拿起自己的菸袋，說：&ldo;別把你那倆媳婦的覺悟想得有那麼高。大媳婦是因為多虧了小河，蔓蔓才能考到營海去，所以她對小河好。小媳婦你就甭跟我提她了，如果小河沒拿出那兩萬塊錢來給他們買房子，她現在還鬧著呢。一說起來我就來氣，你告訴丘術，他兩口子不把這兩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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