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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在他手裡嗚嗚叫，安銘臣略略鬆了鬆，她一低頭，也直接動口咬上了他的手指。安銘臣忍不住&ldo;噝&rdo;了一聲，蹙起眉瞧著她，聲音更加沉了幾分：&ldo;念念，你的酒品真是差透了。&rdo;他盯住她，半晌吐出一聲嘆息。黎念最終還是被他弄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安銘臣直起身去另一邊的駕駛位，走到車窗前卻頓住了，眼睛瞅著車窗，慢慢伸出一隻手捏住了那張a4紙。那張紙被他看得認認真真，認真到都快要把那四個白底黑字看出一個洞。黎念坐在車裡雖然遲鈍並且乏力，但還是可以看到安銘臣沉思的模樣，他微微眯起眼，目光若有所思地飄向她，因為穿著深灰色的大衣，此刻散發出的強悍的氣勢非她可以比擬，黎念就算醉了酒也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安銘臣的臉色更沉了，鑽進車子裡在她面前把那幾個字搓成了紙團，然後拇指和食指夾住她的臉頰狠狠地連續捏了好幾下：&ldo;你字還真是醜。說我是畜生？那今晚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畜生。&rdo;黎念哼了一聲，拍開他的手：&ldo;酒鬼。你喝了酒，我才不跟你走。&rdo;&ldo;現在誰才是酒鬼？&rdo;安銘臣早已落了車鎖，黎念如何也打不開。他也哼了一聲，轉過身氣定神閒地發動車子，&ldo;晚了，你非跟我走不可。就算掛了，我們倆也要掛在一塊兒做一對亡命鴛鴦。&rdo;黎念大聲說：&ldo;我才不給你陪葬！&rdo;安銘臣淡淡地回應：&ldo;沒有關係。我給你陪葬也可以。&rdo;空調很溫暖，黎念把自己抱成一團在車子裡昏昏欲睡。她住在一家住宅小區內，安銘臣停了車，又是半摟半抱地把她從車裡拖出來。黎念甩開他，順便贈送一枚不怎麼好的眼神，自己一步步往前走。但她腳步虛浮，幾步之後差點絆倒自己。安銘臣在後面看著她，嘆了一口氣，還是伸手扶住她，之後又是半摟半抱地往電梯口走。走到單元口，黎念如何也不進去：&ldo;我不住在這一棟。&rdo;安銘臣瞥了她一眼：&ldo;你就住這一棟。&rdo;黎念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直接搖搖晃晃地轉身往回走。安銘臣盯著她，看到她再次差點絆倒後再次嘆了一口氣，再次伸手扶住她，再次半摟半抱地走去另一棟樓。終於折騰到電梯口，安銘臣去翻她的包：&ldo;電梯卡給我。&rdo;黎念把包護在身前，緊緊摟住，昂首挺胸地看著他：&ldo;我從來不帶那玩意兒。&rdo;安銘臣睨了她一眼：&ldo;那你平時都爬樓梯？&rdo;黎念還是昂首挺胸地看著他：&ldo;當然。鍛鍊身體。&rdo;&ldo;……&rdo;醉酒的人按常理出牌才是不合常理。黎唸作為正常的醉酒人，做了醉酒人應該做的事。她看都不看他，直接歪歪扭扭地朝著樓梯口走。安銘臣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走到她面前，蹲下。&ldo;上來。&rdo;黎念只瞅了他一眼，就不客氣地撲身上去。安銘臣被她撞得幾乎閃了腰。他把她向上託了託，頓了頓斂聲說：&ldo;你密度還真是大。&rdo;但黎念在他背上卻十分老實，安安靜靜地不亂動不說話，只有氣息拂在他耳邊，平穩而緩慢。黎念住九層。安銘臣一口氣揹她到五層，然後放下她休息。黎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自己走。安銘臣站在樓梯拐角冷眼看著她，一秒鐘後再次服軟，於是再次承受了黎念第二次毫不客氣的撲身而上。終於到了終點，黎念慢吞吞地找鑰匙，安銘臣卻忽然抓住她，指著面前尚未拆封的門板，以及旁邊一堆的建材廢料，語氣沉沉，全然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ldo;黎念，你耍我呢是不是？&rdo;黎念迷濛的眼抬起來瞧了好半晌，終於隱隱明白過來，小心地看了看他，然後就是理直氣壯地回話：&ldo;走錯了就走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小氣鬼。&rdo;&ldo;……念念，你比我狠。&rdo; 安銘臣被她噎住半晌，望了望天花板，&ldo;你折騰起人來可真是痛快又幹脆。&rdo;於是只得再次扶著她下到一樓，然後再次揹著她上到九樓。安銘臣放她下來，之後靠在牆壁上，只喘氣不說話。黎念再次慢吞吞地翻鑰匙，轉動鎖孔後卻沒有開門，而是轉過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安撫的口吻：&ldo;辛苦你了，再見。&rdo;然後她迅速開鎖，一個閃身迅速進了門，又一個閃身差點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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