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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部長和古部長由於酒量大些,因而對王鄉長的建議沒啥子異議,也跟著王清平一口將第二杯酒欣然喝下。程光清的酒量雖不如舒部長和古部長那麼大,但也至少喝個四兩、半斤的不成問題,因而,他也沒說啥子。倒是那位組織部的幹事小伍,由於他酒量實際上也比闞海多不了二、三兩,最多也就只好四兩酒的量。因此,見吳樹明和王清平兩人的架勢,恐怕不是每人僅喝四兩、半斤就會收場的。這個時候,小伍便提出“大家一起幹”的建議來。
然而,吳樹明為首的鄉黨委、政府的幹部們堅決不依。程光清和小伍雖然極力贊同,但終因舒部長、古部長兩位重量級人物的緩昧態度而勢單力博,意見沒被透過。而闞海則因已經享受了‘優待’,原則上沒有了‘發言權’。
喝下第二口酒後,闞海便覺得自己不但雙頰發燙,而且,頭也有幾分暈了。而仔細環視一週,卻見其他人神色都很正常,似乎根本還沒有喝過酒似的,個個精神抖擻、談興正濃。其實,對於不會喝酒的闞海來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的兩杯酒,僅僅是個前奏,而真正意義上的喝酒,才剛剛開始呢。於是,接下來,透過觀察,闞海方才明白:黨政領導幹部們不同凡響的智慧與熱情,口才與計謀,原來全都在酒桌上,遠比平日裡工作中、會議上要深刻得多!就連在平日的工作中本來就行屈口納的人,幾杯酒下肚後,竟然便得靈牙利齒、頭腦靈活、詭計多端起來。而且,勸酒的經常是謙卑與驕橫並用;懷柔與要挾共舉。
吳樹明來了一杯‘一見如故’才剛剛坐定,王清平又來一句‘好事成雙’,烏山鄉黨委副書記黃雲龍又馬上來了個‘三身有幸’,鄉財政所長宋宏偉又來個‘四季發財’,直敬得縣上的幾位領導暈頭轉向。雖然舒部長、古部長的酒量大些,但連續四、五杯幹下去後,卻也覺得兩頰發燙。但是,從兩人的表情看,似乎再喝剛才喝的量的兩倍也不會醉。而此時,龍科長和小伍則已經面如赤碳了。
酒過數巡後,先前一直不甚主動的舒部長和古部長言語多起來,後發制人是他兩喝酒時慣常採用的手段。朗聲一句“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添一添”,直讓吳樹明、王清平覺得:既然人家管你官帽的都跟你談到‘感情’了,如果不喝下這一杯,那能對得住人嗎?沒啥說的,只得一口‘悶’了。於是,圍坐在大圓桌四周的縣上和鄉上的公僕們,此刻,又緊緊圍繞著‘感情的’問題,再相互敬了幾杯。
最後,氣氛終於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勸酒和狡酒的氣氛愈演愈烈。強者不斷坑奮著征服的慾望;稍弱的,也得虛張聲勢。因為在座的各位誰都知道:酒場,猶如戰場,欺軟怕硬是人類與身俱來的天性。於是,到後來,敬與逼也無法區分;勸與灌都是一樣;唇槍舌戰、拍桌敲椅;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一個比一個熱情,一個比一個精明;敬有敬的理由,勸有勸的技巧——“酒逢知己千杯少,要喝就得喝個倒!”。直到最後,各方都有一、兩個喝得酩酊大醉、醜態百出:縣上的龍科長和小伍,鄉上的王清平和付支,均成了這場‘戰鬥’中的‘趴下’者!
爛醉如泥的龍科長被闞海和司機小焦攙扶著,他快要燃燒的嘴裡,大口大口地揣著粗氣,步履蹣跚。他一會兒悲傷地訴說自己:在黨政機關裡幹了十多年,至今仍然是個小小的科長,每月工資四百來元,老婆所在的公司跨了,孩子又快要上大學了,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呀?一會兒又哈哈大笑,手指跟自己一樣爛醉的王清平說:你——你酒量比老子——小,你娃兒——比老子——先醉!
而王清平則被鄉財政所所長宋宏偉和鄉黨委副書記黃雲龍攙扶著,虛張聲勢地手指龍科長大叫大嚷:
“你——你娃——娃兒別——別提勁——下次——我——我非得把你——抽翻!”
而付支則在大聲嚷著:“走!我——我請各位——去——去唱歌跳舞……”
舒部長、古部長和吳樹明也喝得夠多了,雖然沒有失態,但是,此時的神志也不那麼清醒。對於自己這邊喝醉了酒而亂講話的,也毫無心思去阻止。於是,縣上的和鄉里的一行十多人,拖的拖,拉的拉;喊的喊,吼的吼;哭的哭,笑的笑……個個酒氣熏天,搖晃著朝天外天公司在烏山鄉政府所在地的下屬分支機構——烏山鄉文化娛樂中心的大門走去。
雲江縣全竟內所有鄉鎮的文化娛樂中心,都是天外有天股份有限公司的下設機構。從管理方式來講,一般都實行了承包制。烏山鄉文化娛樂中心也是一樣,它目前由鄉政府承包了,而鄉政府卻又委託了鄉黨委副書記黃雲龍代管。凡到烏山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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