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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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深月覺得羂索的記性是真的不怎麼好，之前她就說過，再見的時候一定會殺了他——

可他還是開開心心的主動送上門來了？

就這麼不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嗎，還是說以為她並沒有那麼言出必行？

羂索要是知道泠深月的困惑鐵定會指天喊上三聲冤枉：詛咒女王的警告當然沒人敢輕忽，但他這能算是一般情況嗎？

前腳你放了我後腳就給我派任務去找五條悟麻煩還額外附贈不聽話的隊友兩面宿儺*1……這一通神奇操作下來正常人這時候都會以為這就算是我兩和談了吧？像我這種有自知之明的當然是覺得這就算是勞動抵債，我給你幹活你不追究我用緒方梨枝殼子給你添堵的事、你也放棄殺我了吧？

誰TM能想到你能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說著要殺了我還能持續給我派任務，連將死之人的勞動力也要白嫖？

不知道被泠深月白嫖了多少次勞動力的羂索在生命的盡頭發出了最後的控訴。

就算我死了，就算我躺進了棺材，我也要站起來說——

深月七實你沒有心！

泠深月嫌棄的甩掉了手上那團確定死亡的腦組織，對羂索的控訴毫無感想：

誰和你說好了？

支使羂索幹活頂多算是物盡其用，畢竟泠深月手頭上人手少是客觀事實，而也像是禪院甚爾說的那樣，總不能什麼事都讓她親自去做。會不會掉格調這個倒是無所謂，主要是泠深月不可能一人多化。而垃圾都是放錯了地方的寶藏，泠深月雖然羂索的行事手段，但也承認他的本事。

讓羂索去攔五條悟給他添麻煩算是眼不見為淨，也是給羂索另一條路——他若是能成功拖延五條悟的腳步、並且沒有死在五條悟手上，那讓他活下去也是無妨。

這也是泠深月的自信：左右日後咒力都不會存在，建立在咒力這個基礎上咒術咒靈和一系列相關衍生品自然也不會存在，羂索沒有再搞事的基礎，活著也不會影響什麼。況且一朵腦花在被迫唯物起來的世界活的當然不會好……

這也算是泠深月對於羂索盜用緒方梨枝身體、驚擾亡者沉眠一事的回報了。

——誰知道他能天真成這樣，放著好好的生路不走，反而主動跑到仇人面前來送死？

不過既然人都已經白送上門了，泠深月自然是欣然領受了這份殷勤，履行自身所言，取了羂索性命。

就是有點後悔。

不該直接用手的……雖然現在開的是精神體小號，但因為當初捏小號的時候設定的很精細，五感與常人無異，以至於泠深月現在感覺很想要找點東西來擦擦手。

畢竟捏死腦體組織的手感，實在是有點微妙。

自詡為貼心小弟的禪院甚爾很主動的貢獻出了自己的衣服：“如果老闆你不介意的話……在我身上擦擦也行。”

“好的。”泠深月欣然領受了禪院甚爾的好意，平靜的無視了對方突然出現在半空中並像是受到什麼巨力錘擊一般狠狠砸下的出場特效，在宛如蛛網般開裂的地面上踏前一步，而後提著裙子在半個人都要陷進地面裡去的男人身邊蹲下來。

“謝謝你，甚爾。”禪院甚爾聽到泠深月像是提前預告一樣的道謝，然後就有兩根手指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然後擦了擦。

微微的涼意透過那一層薄薄的布料傳達到了肉·體上，人與非人之間的區別從未如此清晰明確過——滿臉是血的禪院甚爾無法抑制的回想起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然後在心中輕輕感嘆：

果然是這樣，理所當然的該是這樣。

他的老闆……深月七實，已經不再徘徊在人與咒靈之間了。

在肉身死亡的同時，她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咒靈。

是早就明白的事實，也是在動手之前就已經知曉的發展，禪院甚爾在這之前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他對老闆的敬愛發自真心，也從未想過會有向她動手的一天，哪怕這是泠深月的要求，但在動手之前他還是經歷了一番心理掙扎——只是就算如此，他在中途也還是差點動搖，險些想要假意輸給五條悟來躲避任務了。

只是最後還是小弟的敬業精神佔了上風，沒有真的這麼幹。

但是——

在打碎營養罐的時候，在看著罐中人體墜落到地上，凝視著她失去呼吸的時候——

那一瞬間，我在想什麼呢？

肌膚相觸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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