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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時和她認識。姑娘叫羅烏支。山寨木樓池塘邊,羅烏支的歌聲,雲雀一樣清脆婉轉:
“一河流水是哥哥依戀的眼睛
兩岸青山是妹妹期盼的淚痕……”
十六歲的父親,小瘦狗,劉正坤,也許,的確,是因為廖佐煌揚言要找他討回被柳家搶去的布依族女人羅烏支,才連夜隨紅軍隊伍長征的?我想,真實的事情,也不必說得什麼什麼為了女人這麼難聽。機遇與偶然,並不需要我們特別給它添上耀人眼目的色彩。他們那一代人,剛進入紅軍隊伍中,那時都還很小很純。老君山半山腰被土匪民團活埋了女紅軍護士,看了縣誌,看了墓碑,最大的數得出名字的,也只有二十五歲。最小的一位,來自江西鄱陽湖,或來自湖南,貴州某山寨的姑娘田翠花,剛滿十六,參加紅軍不到三個月。那時的紅軍醫院軍醫護士,都不太正規。大都沒有經過專業知識的學習和訓練,至多不過是在紅軍臨時野戰醫院從事醫生護士工作罷了。被害之前,她們都遭到慘無人道的強Jian和輪姦。有人說,她們都不願意活著成為暴徒的妻子。而她們過淶灘碼頭的時候,據載,也據父親點滴回憶,她們中某個人挽著的白白的大腿上,有殷紅的血往下流。後面的小個子紅軍驚呼,姐姐,你負傷了!你看,血,腿上的血……蚯蚓一樣,往下流。稍大一點的紅軍女戰士,檢查了小姐姐的腿,狠狠地瞪了小戰士一眼,偷偷笑了,斥責道:不許亂說,走你的!小戰士很不服氣地嘟噥著,受傷就受傷了嘛,怎麼不讓說?其實,小戰士還不明白,那是小姐姐的月經。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是不是發生在我十六歲的父親身上。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那架英雄的老風車,也停止了顛簸。他不再往鼻腔裡噴藥水,亮光閃閃的枯眼露出一絲甜蜜,幽幽乜成一條縫,望著我家暗黃小樓外面小溪邊的油菜花。我知道,他說不定把心中的什麼秘密向我隱藏。我想他為什麼一生都和軍隊後勤醫院有關,可以肯定,我的父親,當時,甚至後來,跟著的都是一支紅軍的後勤醫療隊伍。他沒有被活埋,他一直跟著隊伍走。被活埋的那支紅軍醫療小分隊,她們中,還有傷勢很重的男傷員。後來,解放後,一九五八,朝鮮戰爭勝利歸來,雖然我父親失去了工作能力,仍然任命為某某軍醫學校名義上的校長,直到他溘然遠行。他曾挺著殘破的身軀,到我家暗黃小樓前面由王府改建的軍醫學校去講話。他的聲音乾裂而有力,鉚足了勁頭,好不容易才能迸出完整的一句,使人著急地聽完後,也會更加催人奮進。身體稍好一點,他親自跑上級撥款,給這個學校修建了主要教學和實驗大樓,規劃了主要營區。現在這個學校的格局,還是當時他親自規劃審定。我們現在還可以找到這所學校的舊址或遺址,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父親的真實性麼?可是,置身於父親那段真實的歷史往事中,我總感到心裡沒底,甚至覺得荒唐。面對父親的複雜經歷,我總感到在“真實”的大門前徘徊。不僅為了繪畫,我也應該繼續尋找。
佘三娘(1)
關於石達開悲劇命運的形成原因,歷史學家已經說出了許許多多,還有許許多多,等待不僅歷史學家去說。多年來,我一直關注這個問題,不是因為我想做歷史學家,而是,想到南方,想到烏溪小鎮,想到淶灘碼頭,悵望他們曾翻過的女兒山,曾經過的女兒泉瀑布,姿態萬千,風情萬種,是石達開的王娘、王妃、小妾們悽美的身影。我對油畫《國色Ⅰ號》系列創作的懷疑和不滿足,從很大程度上講來,就是,我認為,取材孕育這片山水人物戰爭歷史的油畫作品,它的價值內涵,還應該有更多更深更廣闊的人類生命意識的藝術傳達。何況,還有大渡河、瀘定橋、安順場、老鴉漩,這些我一想起來就會渾身沸騰、腦目眩暈的歷史地名。那時,我只能和這些名字在歷史書上心靈相會。石達開的失敗,政治、軍事、人格、歷史諸種原因,無論歷史學家分析得如何頭頭是道,我都覺得他們沒有和盤托出那個答案的神秘底蘊。那麼悲壯的場面,行進於那麼險惡的山水,你身邊拿那麼多女人來幹什麼?歷史學家總對石達開這位失敗了的英雄動惻隱之心。他們只草率地塗寫很少幾個和石達開相關的女人的名字,而且沒有寫得完全,劉氏、吳氏、覃氏之類。除了洪宣嬌。洪宣嬌還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戰友。兒子女兒更無姓名。電視劇中他那個有名有姓的女兒,清純可愛,且威武驍勇。當然,我知道這是為了提高收視率的需要而虛構的。石達開死時才三十二歲,他哪來那個年齡可以隨父征戰的女兒?既然才三十二歲,雖然也歷經百戰、功勳卓著,既然已被逼上了生死的邊緣,你在金戈鐵馬的蕭蕭歷史灘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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