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腐草為螢-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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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珍領著殿前司的禁衛乘快舟,將監國公主封賞的旨意送到襄樊,當眾宣讀時,陸秀夫還在路上風吹雨淋。
而等陸秀夫等進了襄樊地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雖然聽聞了襄樊苦守多年的艱辛,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一路走來,已經沒見到一座完整的民房。元人雖然已經撤離,但是丟棄的營壘仍在。
到處都是廢墟。
牛皮帳篷,軍備武器庫,那些帶不走又不能留給宋人的東西,能燒都燒了。
殘存的巨型炮臺,像是一個個巨獸,暗沉地俯視著下方。看著那些渺小的人類在廢墟間穿行,試圖從中找到一些可利用的東西。
戰火的洗禮下,一切都化作焦土。不分宋人還是元人。
“這些地今後還能種莊稼嗎?”書童看著滿目瘡痍,悲從中來,“如果不能種,今後咱們吃什麼?”
“能,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會是綠瑩瑩的春草,黃色的,白色的小花,還會有大片大片的野薺菜。這薺菜拌上陳醋,好吃得不得了,到時你怕是要小心咬掉了舌頭。”陸秀夫爽朗地大笑。
“真的假的。”書童聽得神往,不覺嚥了咽口水。
那些在廢墟中清理的兵卒停下來,好奇地看著那個騎在毛驢上,談笑風生的儒生。
雖然襄樊之圍已解,但是被圍怕了的百姓們,還是迫不及待地遷出了襄樊。
和那些南逃的人流比起來,這孤身北上的儒生,就成了一道奇異的風景。
一個小隊長這時離隊走上前來,抱拳道:“敢問先生,可是前去樊城?”
“正是。”
“好叫先生知曉,襄樊現在是新設的縣,新任縣令尚未到任。目前的縣裡一切雜務,過界憑由(路引)登驗等,可至將軍府,找一位叫朱由的先生辦理。”
“朱由?那朱由可是新縣的縣丞?”
那小隊長笑道:“並不是,那朱先生是個有學問的先生,是趙家班的說書先生。”
“哦,這趙家班,是戲班?”
“可不能這麼說,趙家班是襄樊的恩人,咱們襄樊人都管趙家班班主叫趙神仙呢。”
陸秀夫微微挑眉。襄樊大捷,他剛知道訊息就被貶了官,其中種種細節,他一個臨安縣八品縣丞還沒資格知道。這趙神仙是何許人,陸秀夫一點頭緒都沒有。
告辭了那校尉,前面的樊城也在望了。
那厚重卻殘缺的城垛,燒得發黑的城牆,城磚上扎滿了未及被清理的羽箭。城牆之外滿目的焦土,大片大片的黑紅不知道是不是鮮血染就。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燒灼的煙火和血腥氣。一陣冷風打著哨刮過,彷彿無數陰魂旋轉哀鳴。
書童打了個寒戰:“這裡好陰森。”
“古來征戰幾人還,正常。”陸秀夫淡然催動毛驢前行。
樊城城門前冷冷清清,城門半開。
陸秀夫微微皺眉:“怎地連守城門的兵將都沒有?”
就在這時,城牆之上,傳來喝令:
“來人下驢,等候查驗憑由!”
陸秀夫眯眼仰頭看去。只見城牆之上,一隊士兵張弓搭箭,正指著他。陽光下,箭頭鐵器森森,反射著冷光。陸秀夫連忙依言下了驢子,吩咐書童拿出憑由。
一隊士兵自半開的城門走出。
當先一位軍頭詢問了一番,打量了一下陸秀夫:“讀書人?”
“是。”
“日出江花紅勝火的下一句是什麼?”
“啊?”
“背不出?”軍頭臉色一冷,“定是元人奸細,拿下!”
“等等,背得出。”陸秀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春來江水綠如藍,唐,白居易所作。”
軍頭面色稍霽:“唱一段《天路》。”
“啊?”
“不會?”
“不是,這天路是何物?在下為何從未聽過?”
那軍頭倒是沒見意外,微微笑道:“從臨安來,沒聽過正常。你要是會唱,我倒要抓你起來好好審問了。”
書童收了憑由,嘟囔:“沒見過哪家進城還要背詩的。難道不會背詩也犯法嗎?”
“硯兒,不得妄言。”陸秀夫斥責道。
那軍頭倒沒生氣,反而笑道:“兩位是外來人,不知道我們城主的規矩,也是正常。這來襄樊的外地人,都要驗明身份,光有憑由還不夠。如果是讀書人,就考背詩,如果是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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