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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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以為謝五郎不在洛豐了,她便能安心了。最起碼不會在大街上走著走著就半路被謝五郎拐了去,也不用膽戰心驚地面對謝五郎,更不用時時刻刻想著要如何應付他的霸道。
只不過……
崔錦想錯了一點。
她初見謝五郎,得知他目不能視物,甚至因此鬆了口氣,而隨即卻被打擊得無路可退。正因為最初的鬆懈,以至於後面她開始與謝五郎有了一段“斬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他這人不能視物,卻比能視物的存在感要強上百倍千倍!
謝五郎離開洛豐的第一天,她帶上阿欣愉快地去了流雲商鋪,胭脂水粉鋪,還有筆墨書畫鋪,買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謝五郎離開洛豐的第二天,她又愉快地去了崔家布莊,讓劉洪趕快染出新的布匹,待過年的時候,一眾貴女前去南山寺燒香時,她可以順便吸引一下她們的目光,再給自己的荷包添點銀子。
謝五郎離開洛豐的第三天,她去了洛豐最大的茶肆,點了一盅五指山雪茶,從晌午喝到了傍晚,聽茶肆老闆請來的說書先生說了數個時辰的話本。她聽得津津有味,面上的笑容不曾停歇過。
謝五郎離開洛豐的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崔錦只覺自己像是一隻從牢籠裡飛出來的鳥兒,快活地在蒼穹之下肆意展翅飛揚。而到了第七天的早晨,崔錦陪父母用過早飯後,正準備讓二牛備車時,元叟走了過來。
他手中有一封信。
崔錦的眼光掠過,是上等的廬州紙。她心中咯噔地跳了下,廬州紙因產得少,又是富貴人家專用的,因此價格不菲,連如今掙了上萬金的崔錦也捨不得用這麼好的紙。
而在她印象中,如此揮金如土的人只有謝五郎一個。
他那人什麼都要用最好的,連捐香火錢也能眨也不眨眼地一出手就是一千金,平日裡她注意到謝五郎用的紙無一不例外都是廬州紙。
思緒停在這兒,崔錦有些僵硬地接過信封。
元叟說:“外頭有一位喚作田郎的郎君,說是……燕陽城那位貴人的隨從。如今在外頭候著,等著大姑娘回信。”
崔錦行到梅花亭子。
她拆開了信封。
裡頭果真是謝五郎的信,不過字跡不是他的,而是阿墨的。她是見過謝五郎寫字的,說來這一點她也很是佩服,尋常人學寫字已經不易了,何況他還是個目不能視物的。
想來這裡頭謝五郎定是付出了不少。
崔錦信中感慨了一番,目光掃向了信紙。這一掃,委實讓崔錦愣了又愣。她原以為這會是一封謝五郎式的帶有霸道命令的信,豈料是一封……有些奇怪的信。
足足有五張信紙。
信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講得都是極其瑣碎的事情。好比如謝五郎今日幾點起榻,起榻後做了什麼,又吃了什麼,洗臉打了多少盆水,還有啟程出發的時候又做了什麼,諸如此類。
崔錦認真地看了,看完後嘴角抖了下。
她不是沒跟謝五郎相處過,只不過看著阿墨將謝五郎一整天的生活瑣碎都寫出來,她只覺謝五郎好像沒有離開過洛豐一樣,彷彿隨時隨刻都會跳出來,氣定神閒地坐在坐地屏風前,拍拍自己的身側,說,阿錦,過來。
崔錦想了想,回了一封信。
.
謝五郎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當時阿墨在侍候謝五郎寬衣,田郎便進了來。謝五郎問的一句是:“可有回信?”
田郎說:“回郎主的話,有。”
謝五郎此時也不急著寬衣了,慢條斯理地重新穿上剛剛脫掉的一隻袖子,坐下來,焚了香,然後道:“阿墨,念出來。”
阿墨連忙應聲。
然而,在他看到信中的內容時,他默默地看了眼案上的燻爐。他嚥了口唾沫,說:“郎主,崔氏說,祝君安好……”
“然後呢?”
“……沒了。”
謝五郎的臉色登時不太好看。他熄了燻爐裡的香料,有些陰惻惻地問:“四個字?”
阿墨翻了翻。
“加上信封上的郎主親啟,八個字。”
謝五郎“啪”的一聲蓋上香爐的鎏金雕花蓋子,自個兒脫了袖袍,冷冷地道:“把信燒了。”阿墨看得分明,郎主又被崔氏氣著了。
本來前幾日郎主離開洛豐的時候,心中頗為擔心洛豐的崔氏,便分了幾個心腹留在洛豐,彙報每日崔氏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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