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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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過後卻還是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合新的腿也好了一些,終於卸掉了牽引,他可以自己自如地在床上坐起來或是躺下去了。看著合新一天一天好起來,我還是有一種成就感,而我最最擔心的,也就集中到了天一的身上。天一自從上次住進醫院以後,這期間曾經回到學校一次,兩天以後又被送進了醫院,後來就一直住在醫院裡。
天一得的是腎病,當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簡直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我腦袋裡一片空白,整個人也好像被抽去了骨頭。當時,只有合新在身邊,他坐在病床上,他的樣子很緊張,我站不住,只有坐了下來,身體靠在了合新的床上,我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彷彿連支撐自己腦袋的勁都沒有了。
合新連著說了幾聲,沒事的,沒事的。天一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翁翁的響著,我聽不清楚。
我真的很想哭,如果不是面對合新,而是面對阿明,我一定會號啕大哭的。過了好長時間,我直起了身子,我看到了窗外掠過的飛鳥,我再也沒有辦法忍耐,我急忙走到窗戶邊,任淚水流過我的面頰……。
難過之後,我知道,我必須面對,我必須以積極的心情,去等待天一一天一天好起來。日子就這樣在複雜的、喜的和哀的交換中走著。眼看七月就要過去了。
那一段時間對我來說是康復的過程,我在努力使自己忘記,我偶爾在一本書裡看到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的故事,我竟然幻想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並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也不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這樣的思維一直在折磨著我。
有一天,在一個陌生的小鎮上,一個天真的女孩在奔跑,她穿了一件紅棉襖,上面汙漬斑斑,像是有人在追逐她,她邊跑邊格格地笑著。我一下子不能自制,當街哭了起來。還有一次,在一個混亂的集市上,我看到一個女人大敞著衣服,露出大半個乳房給孩子餵奶,我一下子看呆了,我心裡極其羨慕起她來。
後來,我遇到了幾個畫家,他們從昆明來,三個男人。我們結伴而行。他們看我畫的素描,說我很科班,是不是哪個大學畢業的。我說我從來沒有上過大學,我家在麗江,我是自己畫的。他們立刻喜歡上了我,爭著給我當老師,指導我的畫。
他們三個的名字是,付笛,他們叫他老付;張強;還有毛鋒。
老付是他們的頭,他不僅年齡大,並且他畫的也比其他兩個好。他很自信,他的身材瘦削,臉上沒有什麼肉,有時他的樣子有些像那張凡高的自畫像。他的眼睛裡有驚恐的目光,黑乎乎的鬍子擋住了他的嘴,他的頭髮經常粘連在一起,他看女人的目光很亮,像通了電。張強是一個乾淨的男人,他總是把自己收拾得一塵不染,他的頭髮始終保持在三寸左右的長度,臉上有胡茬的痕跡,但從來沒有被允許長長過。毛鋒很胖,因為胖他就了胖人的一切優點,憨厚、老實,肯吃苦,從不斤斤計較。
他們叫我粉子,高興的時候就叫玉粉子。
起先我們住在縣城的一家旅館裡,開了兩間房子,他們三人住一間,我一個人一間。我們很多時間是呆在房間裡,外面很冷。我們在一起聊天,大多情況下是聽老付說話,他可以揀起一個隨便的話題說話,從美術說到社會,再從社會說到美術。偶爾,張強也會說幾句,那幾句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後說出來的。張強說話的時候,老付聽得很認真,聽完張強的話以後,老付說,狗日的,你是不是在看米勒的書?
除了聊天,我們就是下館子,老付是一個美食家,吃東西很挑剔,不愛吃的決不吃,吃的時候總是要對菜指點一番。當然,還要喝酒,喝店家自己泡的酒,或是泡了青梅,或是泡了一條蛇,或是泡了枸積子。他們問我喝不,我說不喝,他們不再勸我,我看他們喝酒,很有滋味。尤其是老付,他喝酒的時候,嘴唇從鬍子下面露了出來,紅紅的,水亮水亮的,像花瓣。
後來,老付說,住在這個小旅館沒有求意思,我們到鄉下去,住農民家裡。
我們真的找了一家農民家住了下來,那家人住了老兩口,他們有兒子、女兒。兒子在深圳打工,女兒出嫁到了鎮上。老兩口蓋的新房子,土基牆還翻著白色,裡面有濃濃的石灰味,毛鋒和老人談好了條件和飯錢,我們住在了一間大大的廂房裡。本來讓我一個人住樓上,那個樓卻是一個箱子一樣,沒有一扇窗戶,大白天也是黑乎乎的。老付讓我和他們住一起,在牆角的一個地方,拉起了一道布簾子,是專門在縣城裡扯的布,印了紅顏色的大花,老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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