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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江南寧城？那可是晉朝章獻皇后的故鄉啊。&rdo;宣妃道，&ldo;寧城沈氏也是百年大族了，這些年雖然沒落，卻比那些靠著一時運道崛起的家族多些底蘊和氣度。&rdo;&ldo;說的沒錯。沈夫人是大家閨秀，左相大人好福氣。&rdo;隆獻後道，&ldo;卻不知沈夫人是如何過世的？&rdo;沈蘊初聲音低了一點，&ldo;載初六年的時候，夫人她……難產而亡……&rdo;&ldo;真是可惜。&rdo;隆獻後慨嘆，&ldo;左相大人一定很傷心。不過好在他身邊還有白夫人，那般高貴的出身，難怪左相大人很快便娶她為妻。&rdo;這話就有點古怪了。沈氏是載初六年過世，宋相迎娶白氏也在同一年，雖說大燕男子不用為妻守孝，但髮妻屍骨未寒就續了弦，委實薄情了些。更何況，隆獻後話裡話外還強調了白氏那高貴的出身，這不是在暗示左相是看上了白氏的身份嘛！宋楚怡放在案几上的手慢慢握緊，到最後指節都隱隱泛白。她不敢再看隆獻後，生怕會管不住自己的表情，生怕當眾失態。她怎麼敢……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甚至還提起了那個女人和她的母親！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腦中忽然寒光閃過，她瞬間忘了憤怒，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恐懼。如果……如果皇帝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生出懷疑了怎麼辦？如果他反應過來，當年救他的可能不是妹妹、而是姐姐，又該怎麼辦？！&ldo;不過沈容華怎麼對這些這麼清楚？等等，你姓沈，該不會……&rdo;沈蘊初從容道：&ldo;娘娘猜得沒錯，沈夫人正是臣妾的姑母，認真算起來，臣妾還得喚左相大人一聲姑丈呢！&rdo;宣妃拊掌大悅，&ldo;妙極妙極，聊了半天竟是這等關係。皇后娘娘，那沈容華是不是也算您的表妹了？&rdo;宋楚怡心亂如麻，隨口應道：&ldo;恩，差不多也算吧。&rdo;隆獻後卻搖搖頭，&ldo;原配和繼室到底不同，沈夫人所出的大女兒和沈容華才算貨真價實的表姐妹。&rdo;宋楚怡覺得自己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忙不迭岔開話題，&ldo;說到這個，母親前幾日入宮時還說呢，多年未見娘娘、掛念得緊。娘娘可千萬要賞個臉，挑個時候讓母親入宮來陪您品茶。&rdo;她太著急，話裡便有點自降身份，上趕著討好似的。隆獻後本就只是想借著提提原配讓她丟面子，此刻見目的達到也不過分糾纏，笑道：&ldo;自然，孤也很想念白夫人。&rdo;&ldo;她叫什麼？&rdo;陡然傳來的男聲讓大家都愕然了。回頭一看，卻見皇帝手中握著盞白玉酒樽，姿態閒適地坐在那裡，自有股睥睨天下的氣度。他沒管旁人，只是凝視著宋楚怡，很慢、但是很認真地問道:&ldo;你那個姐姐，她叫什麼？&rdo;+++++++++++++++作者有話要說：隆獻後和左相為了能不能叫&ldo;隆獻皇后&rdo;而僵持的例子是參考的嘉靖的生母蔣氏，他們那會兒就為了&ldo;興獻後&rdo;還是&ldo;興獻皇后&rdo;的稱呼糾結很久呢……關於皇帝要追封生父生母為皇帝皇后這個吧，我覺得也不是他要求過分，因為確實有類似的例子。譬如漢哀帝的生父追封為&ldo;恭皇&rdo;，生母追封為&ldo;恭皇后&rdo;，宋英宗為了如何稱呼生父也鬧出了&ldo;濮議&rdo;事件，嘉靖的&ldo;大禮議&rdo;就更不要說了，登基前十幾年為這事兒就沒消停過。總之這種禮儀問題在古代就是一團混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互不相讓。古代的大臣們都可以吵那麼多年，咱們身為現代人怎麼分得出對錯來？所以看情節就可以了，麼麼噠。阿笙也不是嚴格的考據黨，選擇史實也是七零八落、東拼西湊，最終都是為了劇情服務……打滾……o(▽)q☆、19衝動殿內很安靜，大家都不明白皇帝為何突然問這個，可瞧著他嚴肅的神情也不敢cha嘴，只好看向皇后娘娘，等著她的回答。宋楚怡感覺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這本是素日習慣的情景，如今卻令她如坐針氈。心如擂鼓，面上還要保持鎮定，她嚥了口唾沫，費勁一笑，&ldo;陛下，長姐是女兒家，她的閨名……您打聽來做什麼？&rdo;這話合情合理，哪怕貴為君王，也沒有當眾詢問女子名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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