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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遜磨破了嘴皮子,邵群這才晃晃悠悠的起來,把自己清理了一番,換了套乾淨衣服。他出來的時候李文遜看了他一眼就受不了了,&ldo;你他媽幾天沒吃飯了?瘦成這樣,想活活給自己餓死啊。&rdo;邵群充耳不聞,歪倒在沙發上,啞聲道,&ldo;怎麼找他。&rdo;李文遜一邊罵一邊往廚房走,一開冰箱裡邊兒全是啤酒,氣得他把冰箱門兒給摔回去了。他一邊掏手機一邊衝邵群道,&ldo;就你這樣,人還沒找著你就先餓死了。&rdo;李文遜給周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弄點兒吃的送上來,然後逼著邵群吃飯。邵群還繼續問,&ldo;怎麼找他,你有什麼辦法沒有。&rdo;李文遜把吃的往他眼前一推,&ldo;有,有的是辦法,你先給我吃了。&rdo; 邵群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扒了兩口飯。他勉強吃完了,就瞪著眼睛看李文遜。李文遜抽了口煙,&ldo;我跟你回趟他老家吧,看能不能找著什麼線索。&rdo;邵群瞪了他一眼,&ldo;他沒爸沒媽,老房子都賣了,那片兒的親戚也早就不聯絡了,能有什麼線索。&rdo;李文遜也瞪了他一眼,&ldo;你怎麼不想想,他房子賣了,他媽埋的地方不能賣吧,說不定哪年他回去祭拜他媽,能給你堵著。&rdo;邵群眼睛亮了亮,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ldo;對,對,我怎麼沒想到,媽的阿文你真來對了,我記得李程秀說過,他老家有人幫著照料他媽的墳的,他每年給人家錢。&rdo;邵群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有了活氣兒,就跟死人復生了似的。李文遜搖了搖頭,把煙往菸灰缸裡一按,&ldo;那趕緊走吧,我告訴你邵群,這輩子你就傻逼這麼一次吧,再有下回,我真一巴掌呼死你算了。&rdo;邵群好幾天沒吃飯了,一吃東西胃裡就燒得慌。他也顧不得這種事了,抓著李文遜就說趕緊出發。李文遜心裡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他從北京過來連一腳都沒歇呢,直接跑郊區來拯救失足青年了,現在屁股底下凳子沒坐熱,就讓他再飛回去,不帶這麼折騰人的。&ldo;你他媽以為航空公司也你家開的,想什麼時候有飛機就什麼時候有飛機,有種你就跟你老子說你要用軍用飛機地毯式搜尋你那小情兒去。&rdo;邵群罵道,&ldo;你囉嗦什麼,萬一他今天回老家了呢,萬一他現在就在了呢。&rdo;李文遜白了他一眼,&ldo;他媽的忌日不在這時候。&rdo;邵群詫異道,&ldo;你怎麼知道。&rdo;&ldo;我記得他退學的時候好像是三四月份,他媽是幾個月之後死的。&rdo;邵群繼續問道,&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ldo;以前跟他一個學校的,只要記性好,都差不多能想起來,因為當時臨近中考了,老師組織學校的學生給他捐錢。&rdo;邵群身形頓了一下,坐回了椅子上,&ldo;捐錢&rdo;李文遜抽了口煙,表情有些不自在,&ldo;你後來出國了你不知道。他退學是因為他媽住院了,好像是喝酒喝的,癱了。他不是優等生嗎,學校派人去找他了幾回,意思是讓他堅持,眼看就升高中了,學校可以每個月給他補貼生活費,他到底也沒回來,聽說天天打好幾份工,還借了很多錢,根本沒時間學習了。後來學校就組織了一次捐款。說來好笑,他在學校的時候,沒人把他當個事兒,他退學了,老師把他的悲慘身世一渲染,反而有人同情他了,爭著比誰捐的多。&rdo;邵群聽的身體漸漸冷了下去。李程秀當年的事情,他從小周嘴裡確實聽過一些,當時只是覺得他挺堅強的。但是去調查他的事兒,到底是當時急於把他弄到手,特意做給他看的,哪會真的往深了想,轉眼他就忘了。可是現在再從李文遜嘴裡聽來,十多年前的事了,一個事不關己的事他能記那麼久,肯定是印象極為深刻的。他聽著聽著,突然就開始心疼李程秀。他越接近李程秀,就覺得自己對他的認識越淺薄。他以為李程秀軟弱窩囊,李程秀確實沒什麼男子氣概,但他卻可以在十三四歲的時候養活自己和癱瘓的母親,如果換成是嬌生慣養的自己,他不敢說自己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他想起自己總是嘲笑李程秀像娘們兒,他現在才真正覺得,李程秀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如果他有家人,他或許不能給家人創造多麼富足的生活,但是他絕對會不遺餘力的負擔起每個人的生活,即使他自己跪在地上,也會被別人的重擔扛在肩上。就像他和李程秀在一起的時候,李程秀沒錢沒勢,卻是十分努力的在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對他好,對他全心的付出。可是自己做了什麼呢。邵群面上一片灰敗之色。他把李程秀當成了可有可無的玩物,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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