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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這其中有許,五千精兵,不過只是陪葬罷了。
司馬昂瞥向李世民,後者揚眉苦笑,哂道:“就算是陷阱也只能這樣了。巢陽彈丸之地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他叱吒沙場,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兇險沒經歷過?
比起宮闈中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他更願意面對戰場上的敵人。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然而他們手足之間這一場惡戰,看來卻是難以避免了。
第三章
她最終仍是有負九爺訓導。
走神的結果,封舞兵敗如山倒,不到半個時辰便一敗塗地,被司馬弈吃掉一條大龍。
九爺如若知曉,定要嘆息孺子不可教。
封舞腦海中,浮現起一張溫柔的臉,笑著怪責她的不專心,卻從未真正惱過她。
“小舞!”
坐在正中央的美婦柳眉微蹙,提高了音量。
封舞無聲抬眼,注視著雍容貴婦,想不出她為何喚自己來。
三夫人一日裡不知探視弈少爺多少次,哪有必要來問地弈少爺的身體狀況?
一邊側坐的少女把玩著一支玉簫,興趣缺缺地睥她一眼,冷哼:“還是一個悶葫蘆,三棒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
看了就火大。
想不通啊,為何爹孃與各位叔伯會對這丫頭另眼相待,把她抬到天上去。
三夫人為女兒的粗話皺眉,薄責道:“玉簫,小心講話。”
司馬玉簫櫻唇微扯,沒好氣地道:“我又沒說錯。從進門到現在,她說了多少個字了?娘還是別跟她繞圈子了,有什麼就趕緊說吧。”
也省得害她在這乾耗。
若不是好奇孃親喚封舞來此的目的,她才不要與她呆在同一個房間裡。
三夫人對這被寵壞了的愛女一點辦法都沒有,轉向垂首低眉,沉默寡言的少女,溫聲道:“小舞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司馬玉簫不賞臉地拆自己母親的臺,道:“天天唸叨著我比某人大一歲卻沒她一半沉穩懂事,孃親大人難不成連女兒的歲數也記不清了?”
明知故問,浪費時間。
天天被拿來跟丫環比,司馬玉簫一肚子怨懟,氣得很呢。
三夫人無奈道:“玉簫,你再胡鬧就給我出去。”
司馬玉蕭立即一把捂住檀口,表現出“封嘴”的誠意,杏眼不忘瞪向封舞,察看她有無幸災樂禍的偷笑。
封舞心如明鏡,清晰地反映著身外諸事。
司馬玉簫對她的敵意並非今日始,也不會由今日止。
早前未有好事者將她列入司馬山城“連城八妹”時,她在司馬玉簫及其他小姐眼中,不過是司馬弈的貼身侍婢而已,與她們各自的侍婢並無兩樣,也不值關注。然而去年司馬弈被司馬山城仇家劫走,司馬山城傾城驚動,她亦曾出手抗敵,被當時前來相助的大少爺之友,武林榜譜寫人孫擇鶴撞見,大筆一揮,“七姝”便成了“八姝”,將她與諸位小姐相提並論,事後更廣為宣傳,白白為她樹敵。
隋唐承魏晉南北朝遺風,門弟等級森嚴,尊卑之別極為嚴格,世閥望族對寒門子弟尚且輕視,況她不過司馬家一名家奴,何等卑賤,竟得以與司馬家諸小姐齊名,對這些名門千金而言,實是奇恥大辱。
成熟穩重如司馬錦箏,自然不與她計較,而六小姐司馬瑤琴與七小姐司馬玉簫年輕氣盛,終是小孩子心性,對此便大感不忿,對她更加刁難。
可笑的是,司馬家中主子們看她是奴才,輕之鄙之,奴才們卻又視她為異類,亦大加排擠。她身份尷尬,上又上不得,下也下不了,不上不下,十分奇突。
照規定,幼年入府的奴婢為司馬家奴,前緣斷盡,不問來歷,皆賜“司馬”姓,從此與舊家再無關連。
但封舞卻是例外。
她初入司馬山城,總管亦曾為她改名,卻被五爺駁回,命她依原籍,不做變更。而後更派她入“擷芳院”,貼身服侍司馬弈。經這一番折騰,五爺的用意昭然若揭,改姓一事,從此無人再提。
同姓同宗,不可聯姻。故司馬曄此舉,等於向眾人公佈了她的身份。
名門世家的司馬山城,自不會娶她做司馬弈的元配妻房。然小妾之中,“封舞”這一顆榜上有名,卻是十年前便定下了。
這樣一來,她與一般丫環侍女間亦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小時猶可,天真無邪的孩子無妒謗之心,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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