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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陽光是如此刺眼,君玉不由得閉了閉眼睛‐‐臺上的人並非蜀中園林彈琴、鳳凰道上摘花的那般便裝出行、麻衣如雪。此刻的他才是他。他完全遵從了他的本份,簇新袈裟,慈視眾生,萬眾朝拜,紅塵棄絕。秦小樓已經領頭在為&ldo;博克多&rdo;獻禮致賀了。一眾官員緊隨其後,秦小樓回過頭來,見君玉站在那裡,立刻向一眾地位尊崇的西域僧介紹道:&ldo;這位便是威名赫赫的&rdo;鳳城飛帥&ldo;,北六省兵馬大元帥是也。&rdo;一干長期修行的高僧並不知道&ldo;兵馬大元帥&rdo;是何人,可是聽得&ldo;鳳城飛帥&rdo;幾個字時卻無不面色微變。因為,他們早已得知,被毀的佛牙正是救活了一名號稱&ldo;鳳城飛帥&rdo;的少年。君玉一見他們的面色微變,立刻猜到了原因,微微一笑,正要開口,一位拖著鐵棒的執事僧快步走了過來,深深的行了一禮:&ldo;閣下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鳳城飛帥,感謝上次相救之恩。&rdo;君玉一看,卻正是他們剛入青海時救下的那名鐵棒僧,這鐵棒僧正是聖宮裡負責糾察僧紀的高階僧官,名號&ldo;夏奧&rdo;。君玉回禮,這時,負責處理對外事務的赤巴大師也上前一步道:&ldo;閣下就是剛剛在玉樹鎮大敗真穆帖爾的西北軍主帥?赤金族大軍常常入我境內擄掠牛羊、馬匹,如今得保安寧,卻正是元帥的功勞。&rdo;君玉肅然回禮:&ldo;保家衛國,原是軍人天職。在下性命為貴教所救,一己微命毀卻貴教聖物,終日惶惶,難以心安。今後若有差遣,縱使肝腦塗地,不敢稍辭。&rdo;一名最年長的老僧嘆道:&ldo;天意如此,總有道理。&rdo;君玉頷首致謝,抬頭,忽見&ldo;博克多&rdo;的目光,微微一笑,按照來賓的禮儀,向他行了一禮,&ldo;博克多&rdo;也按照自己的身份向這位英名赫赫的貴賓回禮。君玉平靜地轉過身,到了專為客人設定的休息區去。夕陽已經西下,祈禱已經完畢,朝聖的觀光客潮水樣地退去,儀仗隊正簇擁著&ldo;博克多&rdo;回殿。君玉看看臺上的清水、鮮花、米粒、香燭、酥油供燈……今夜子時就是&ldo;博克多&rdo;的閉關靜休期。而明日一早,自己也將踏上回返西寧府的路途。今生今世,只此一面。貼身收藏的那張信箋忽然觸動心口,一陣疼痛,君玉抬起頭來,&ldo;博克多&rdo;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 :拓桑和咒語當夜,秦小樓設宴為君玉餞行。秦小樓舉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大杯,道:&ldo;君玉,多呆幾天,看看這裡的風景吧,何故如此匆匆離去?&rdo;君玉也喝了一大杯,笑道:&ldo;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再說西北軍這次雖然取勝,但是並不說明西北軍已經多麼強盛。還得加緊訓練,以防不測。&rdo;秦小樓嘆息道:&ldo;也只有你才如此鞠躬盡瘁,忠心耿耿。&rdo;君玉也微嘆一聲:&ldo;並非忠心之故,而是連年征戰,百姓流離。尤其是真穆帖爾軍風殘暴,每每攻下一地,常有屠城之舉。百姓年年被課以重稅,厚養我等,若不保全他們,又養我等何用。&rdo;秦小樓點了點頭:&ldo;我前幾年在西北軍中呆過一段時間,那時,我們還從來沒有和真穆貼爾直接交手。他的勢力發展得可真迅速。&rdo;君玉道:&ldo;在我看來,真穆貼爾較之胡王大軍更為可怕,他們雖然近年才崛起,但是兵精馬壯,尤其擅長集結大軍在草原上衝鋒陷陣。而且真穆貼爾本人雄才大略,手下猛將如雲,遠非胡王可比。此次,玉樹鎮大捷可謂僥倖,憑藉西北軍目前的戰鬥力和訓練狀況,只怕下一次面臨真穆貼爾的大軍集結時,就沒有這麼容易對付了。&rdo;&ldo;那你不是要在西北呆上相當一段時間?&rdo;君玉笑笑:&ldo;真穆貼爾剩餘的五萬騎兵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消滅。&rdo;兩人又閒談了一陣,秦小樓忽道:&ldo;林寶山等西北軍將領都是朱丞相的嫡系,尤其是林寶山,自來驕橫,你初到軍中,居然能震住他,倒不容易。他沒有背地弄鬼吧?&rdo;君玉搖搖頭,那批將領最初一段時間自然是陽奉陰違,但是野牛溝兩場大捷後便大肆收斂,即使是林寶山,至少表面上也完全聽命。唯一令人不安的是,朝廷的餉銀到得是越來越遲。君玉知道,這倒並不是完全因為朱丞相的緣故,而是由於連年征戰,財政空虛,北幾省經濟本就殘破不堪。縱令朝廷下令嘉獎,一時也難以支付如此巨大的數目。秦小樓道:&ldo;好在元敬在福建一帶肅清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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