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張議潮的人生導師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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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敦煌,青少年時期的張議潮見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老師,吐蕃大德三藏法師,法成。
那時,這位未來的亂世英雄,把吐蕃趕出河西的張議潮仍然對自己的歷史使命一無所知,更加不知道自己會在中國歷史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他的老師法成,也沒有想到自己將會為敦煌佛教史掀開歷史新的一頁。
公元800年左右的敦煌,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東方佛都:
這座位於河西走廊最西段的城市,扼守在絲綢之路的節點之上,早在西晉時期就已經是東西方文化的重要交匯點,尤其是佛教文化,更是在這裡深深紮根,然後才能蔓延到中原去的。
隋唐時期的輝煌盛世,為敦煌帶來了數量可觀的中原高僧大能和學者官員,按照唐朝的詔令,敦煌在高宗和武周時期修建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官方寺院。
大雲寺,開元寺,龍興寺成為了敦煌講經的主要場所,敦煌僧人為武則天抄寫的《大雲經疏》和莫高窟的北大像,更是讓敦煌佛教名揚海內,盛極一時。
張議潮出生的時候,雖然敦煌和它附近的地區已經落入吐蕃帝國的手中,但是卻沒有遭到任何的損毀——崇尚佛教的吐蕃人圍敦煌城十年而沒有強攻,並不是因為他們打不下小小的敦煌,而是不想破壞敦煌積攢的佛門成果。
不僅如此,在吐蕃人入駐敦煌之後,他們帶來的來自涼州,肅州等地的漢人僧侶和官員反而填充了這座城市的文化血液,讓敦煌得到了更多的佛教經典,讓敦煌的佛教事業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時期。
在這座被空門浸染的城市之中,哪怕是張議潮這樣的人物,也無法擺脫它的影響。
在拜高僧法成為師之後,少年張議潮就開始進入寺院學習,其中雖然包括漢字經典,但是更多的還是釋門的知識。
敦煌文物之中儲存有一份《無名歌》,一份《大乘稻芊經》,末尾都提名有“學生張議潮寫”或者“清信佛弟子張議潮書”等字樣。
這表明年輕的張議潮,曾經是一個虔誠且篤信佛教的佛門子弟。
張議潮的佛門出身,讓他自己,和他後來所代表的歸義軍政權,從一開始就無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層佛教色彩。
歷史上,公元848年,張議潮在沙洲起義,趕走了吐蕃守將節兒,讓沙洲瓜州重回漢家統治之下。
但是他的老師,作為“大蕃國大德三藏法師”的法成,卻沒有被他趕走。
不僅如此,張議潮還懇請老師留下,為自己和新生的歸義軍政權出一份力。
張議潮的這一舉動,其實並不只是出自他對佛教的信仰。
作為一個政治家和領導者,他要考慮的事情,每一樣都離不開對時勢的評判。
在敦煌這樣的城市裡,沒有任何一種宗教可以和空門抗衡。
早期流行唐朝的道教,此時已經銷聲匿跡;
摩尼教的信徒幾乎絕跡;
極少的景教寺廟和他的信徒也無法和佛教抗衡。
在河西這個地方,佛教一家獨大的佔據著文化界的統治地位。
因為遠在天邊而躲過“會昌法難”(即唐武宗滅佛)的敦煌,保留了唐中期和武周時期對佛教的依賴,導致小小的敦煌城內佛教勢力龐大,僧尼人數眾多,信仰佛教的百姓人數甚眾。
各大寺廟的財產和煽動力,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想要在這種背景下立足的歸義軍政權,必須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制高點,來制衡自己和敦煌佛教界的關係。
張議潮完美的找到了這個人,那就是自己的老師,敦煌的高僧,法成大和尚。
我相信法成和尚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留在自己的學生身邊,並開始為敦煌佛教……此時應該是歸義軍的佛教事業發光發熱。
自大中九年開始,法成開始在敦煌開元寺講經《瑜伽師地經》,自此持續不斷,一直到他大中十三年年末去世為止。
期間,他收了不少聽講弟子,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敦煌,乃至於沙洲佛界的中堅力量。
在歸義軍草創期間,沙洲政局仍然不穩定。
彼時的社會動盪不安,隨時都會有各種意外發生,給張議潮帶來想不到的麻煩。
而一位高僧大德持續不斷的講經,無疑可以吸引很大一部分信佛民眾和僧侶寺院的注意力,對社會穩定也必然有很大的益處。
張議潮沒有辜負他的老師,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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