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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吵死了。&rdo;我如遇知音,飛快地回應道。&ldo;我叫葵。&rdo;他說著,伸出一根手指將食盆中的稀飯攪拌均勻。&ldo;狗鼻子很靈的,不拌勻可不行。&rdo;那天晚上,狗對我父親回家一事保持了難得的安靜態度。我聽見父親的腳步聲,緊跟其後的是穿高跟鞋女人的腳步聲。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到隔壁,然後發出一聲尖叫。&ldo;怎麼了?&rdo;父親醉醺醺的聲音。&ldo;狗死了!&rdo;高跟鞋回答。隨後就是一連串罵街的聲音,高跟鞋女人氣憤地詛咒著毒殺狗的人,淒厲的女聲高高地迴旋在黯藍色的上空。這比狗叫還要糟糕,我痛苦地鑽進棉被中,堵住耳朵。我討厭受到敵視。n=2 狗屍與粥投毒事件過後,我和葵成為朋友。不過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他在單方面地聯絡我,簡直好像地下黨。我家住一樓,那天我睡不著,突然有人敲我房間的窗子,我望過去,發現葵站在窗外。他的面容瓷白,眼睛映著月色,閃爍著浮金樣的碎光。&ldo;來。&rdo;他只說一個字。我點點頭,悄悄穿好衣服走出去和他會合。他帶著我在夜色中敏捷而無聲地穿行,就像一場帶有冒險意味的夢,我跟著他七拐八拐,來到一片垃圾場。我知道這裡,有時候我會被父親派過來扔垃圾。&ldo;看。&rdo;他手一揚。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見垃圾堆的上面攤放著隔壁家的那具狗屍,狗綿軟的身體像一塊破布,猩紅的舌頭從它的口中伸出來,長長的一條,在垃圾堆上蜿蜒出美妙的形狀,如同一個死亡的符號。在月光照耀下,盤踞在垃圾山頂峰的狗屍如同神聖尊貴的王者,睥睨天下。我為這個想法笑了起來。葵疑惑地看著我,於是我將這個想法告訴他,他也笑了。&ldo;喂,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毒死它的?&rdo;笑著笑著,葵的臉突然冷下來,不像個小孩子。&ldo;當然可以。&rdo;我單純地點了點頭。一天傍晚,我將葵帶到我家裡。家裡沒人,父親應該又是去喝酒了,我熟練地從大衣櫃的最底層翻出一把小鑰匙,然後搬來一把高腳凳,站在上面用鑰匙開啟了廚房頂上的碗櫥。一隊排列非常整齊的瓶瓶罐罐出現在那裡,好像一群等待國王檢閱計程車兵,每隻瓶上都貼著標籤,標籤上是難懂的名字與化學式。葵被這一幕震驚了,他忙不迭地搬來一隻凳子踩上去和我一同參觀著碗櫥中形形色色的藥品,他踩的凳子矮,柔軟光潔的短髮輕輕蹭著我的面頰,很舒服。&ldo;殺死狗的,就是這一瓶。&rdo;我指了指最角落的那隻試劑瓶。&ldo;能殺人嗎?&rdo;葵問道。&ldo;不知道,又沒試過。&rdo;我謹慎地答道。&ldo;……什麼糊了?你煮東西呢?&rdo;葵眼珠一轉,突然吸了吸鼻子。我跳下去,往廚房跑,我煮了粥。等我回來時,葵已經從椅子上下來了,他的神情有點不自然。&ldo;我肚子痛,你家廁所在哪?&rdo;&ldo;挨著廚房。&rdo;我順手一指,踩上凳子去鎖碗櫥的門。葵走之後,我盛了粥等父親回來一起喝。時間過了八點,他仍然沒回來,我就知道我不必等了。在我的記憶中,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樣子,清醒的時候少得可憐。雖然他喝醉了也不會打我,不會罵我,但是他會用陰鷙的目光瞪著我,一直瞪著我,好像再用一點力就可以把我從世界上瞪沒。不過聽鄰居們說,他曾經是個非常和善的人。我嘆了口氣,低頭喝了一口粥。粥是甜的。非常的甜,簡直完全喪失了作為粥的意義。可是我不記得我放過糖,我把粥吐了出來。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今天下午葵借上廁所的機會,偷偷跑到廚房裡,在煮粥鍋中撒了一把糖,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可是夠無聊的。我冷冷地想。n=3 醫書與甜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個醫生。有人告訴過我,不過就算他們不說我也能猜到。因為我家的書房裡有好幾本又厚又重的醫書,我孤獨寂寞的童年就是在書房度過的。那個房間的陽光中永遠漂浮著灰塵,無論你做什麼,一舉手,一抖袖子,一翻書,就會引來一蓬蓬的灰。我經常坐在陳舊的地板上,一邊看醫書,一邊翻字典,書本散發著古舊的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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