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疊影(庚)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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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有畫痴,琴有琴痴,武有武痴,自古如此,我想演員也有他痴迷進去後的表現,是吧?只是未必叫戲痴。”我看著她,接了一句。
小葉用力地點點頭,“還是常老師總結的好,好的演員往往兩三年才接一個戲,您看到那些一年拍好幾部的,往往只是有點外型的優勢和觀眾的眼緣,並沒有下多少力在表演上。其實好演員拍一部戲,要休息很久,外人覺得這工作很輕鬆,實際,想從角色裡走出來,變回原來的自己,再把自己忘掉,進入下一個角色,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而且只有自己知道。”
“常老師,這個戲我本來是不想接的,因為雖然是個民國時的故事,劇本本身也很吸引人,但我查了很多資料,似乎這故事並沒有一個原型,沒有記載,連近似的都沒有,好像完全是想象出來的。對於太虛構的內容,我往往沒有多少拍的興趣。可看了劇本後的幾天裡,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就是在劇本描述的場景裡,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個人物。日常的生活,結識的一些人,都很清晰真實,但醒了,很多又都忘掉了。”
“我試著回憶一些夢中的片段,並讓自己按著劇本,演了幾小段,感覺非常好,對人物的把握,性格的表現,情緒的捕捉非常的得心應手,那種感覺就好像這角色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那時我知道,我不該失去這個機會。”
小葉的述說總是斷斷續續,不知是什麼打斷了她的思路,停下來片刻,才又繼續說下去。
“小葉,我看了你的幾場戲,演的很好啊,是不是你入戲深了,感官全部放開,反而對周圍的環境過於敏感了?”我一直不習慣咖啡的味道,還是要了杯茶,慢慢的喝著。
小葉搖了搖頭,並沒有看著我,像是看著窗外屋簷下偶爾飛過的燕子,出著神。
“常老師,完全不是您說的這樣。我不知道怎樣描述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以前,我演的角色,有非常入戲的時候,但不管怎麼入戲,最多覺得你和那個角色融為了一體,你的動作就是角色要做的動作,你說話的語氣就是人物表達的方式,但你隨時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感覺到可以從另外一個視角,就是自己的大腦,思考這出戏…”
“但在紅樓,完全不是這樣,我感覺攝影機開動後不久,我的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有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意識,慢慢佔據了我的大腦,這個意識和我自己的意識完全不同,我知道這一定是另外一個人,但那種意識慢慢流逝的狀態,我跟本抵抗不了,很快,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演什麼?臺詞我不知道是什麼,動作我不知道是怎樣完成的。直到一場戲結束,攝像機停了,我才會慢慢恢復過來。好幾次,我拍完一場,站在監視器前看回看,才發現完全記不起我剛剛才演了這場戲。”
“或許你當時的狀態,才是真正進入到和角色完全融入的境界?我不太瞭解你們演員這一行,但能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是少數的演員。”話雖如此,但我自己都知道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
小葉嘆了口氣,“這種演戲中的空白狀態,其實不止我一個有,片場的很多演員都有,包括那個鑽進地下室木箱的女演員,她也是。她出事之前又一次聊天時問我,有沒有覺得這出戏很不對勁兒,她總覺得她的戲提前看不看本子都沒關係,燈光一打,鏡頭一瞄,不用思考,就自己演上了,可就是覺得在演戲的並不是自己。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還在參加著一個選角色的活動,只不過選角色的不是何導,林製片,是這個本子真正的創作者。”
“常老師,聽說這劇本的作者,寫完這個本子就自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不得不承認,小葉所擔憂的,正是紅樓隱藏的最大秘密,她沒有被鬼魂附身的經歷,而把那種感覺認為是入戲的一種表現,但有過這種經歷的人,能夠很快區別開兩者的不同。當然,我現在不能再去刺激她,況且,即便是有什麼東西附身,我現在還看不出對演員有什麼直接的傷害。
“小葉,你也不用想太多了,何導說的對,你可能把真實的自己,劇中的人物混淆了,把真實的感官與幻覺混淆了,但你要記住,真正恐懼的是劇中的人物,是她的內心,你還是原來的你。佛經裡有句話是說,彼之眾生,幻身滅故,幻心亦滅;幻心滅故,幻塵亦滅;幻塵滅故,幻滅亦滅;幻滅滅故,非幻不滅。譬如磨鏡,垢盡明現。小葉,你只把這當做磨鏡的過程就好了,鏡子磨好,一切自然就看清楚了。”
說完,我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玉佛掛墜,遞給小葉,“幾年前有個星心大師,和我聊了幾天幾夜的佛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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