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酒神 (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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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輝生造出來的酒神說法竟不知不覺在坊間流傳開來,人們也自然而然將很多不可解釋的特異現象歸入了酒神的故事。街頭巷尾,偷偷議論這事兒的人也越來越多。而從那時起,李永水和杜子輝就開始在自家的門口擺放酒瓶,恭恭敬敬的祭祀,還專找人多的時候,生怕別人看不見。
杜子輝是汽車三廠的老廠長,多少有點半官方的身份,李永水是廠裡的老職工,在工人中頗有些威信,他們帶頭祭酒神,雖有宣傳封建迷信之嫌,但街坊鄰居心裡多多少少信了幾分。
後來,有好事兒的人,半夜裡真的躲在李永水和杜子輝家門口,看祭酒神的酒究竟哪去了?是不是放酒的人自己又收了回去。但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團渾身紅毛的黑影,裹著酒瓶,風一般的消失了,這些人既然沒膽量追,就只好第兩天當驚悚故事來講了。
民間口頭傳播最大的功能就是不斷放大,越穿越邪,關於酒神存在的事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而接著傳播的重點就變成了那些不敬酒神者,各種倒黴邪異的事情。只有李永水和杜子輝心裡明白,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的瞎聯絡,真事恐怕一件都沒有,因為伍文翰偷酒的事是有,但出來嚇人,給百姓家裡落災添堵的事兒是絕對沒有的,他也沒這個本事。
但這絲毫不能影響酒神的靈異,那個年代,誰沒有昧著良心說過錯話,辦過錯事?誰又沒有把公正和良知埋在心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快,像傳染病一樣,祭酒神成了很多人求心安的寄託,成了一種懺悔的方式,越來越多的人家門口擺上了一瓶白酒,甚至還有人供上了果盤、點心。光擺上酒不過癮,不虔誠,還有人要點柱香,燒點紙,只是酒神的形象過於嚇人,不然神像都整出來了。
總之,在這場造神的運動中,伍文翰演變成了酒神,他在這一片平房區夜間的行動變得安全而高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不再為找酒而犯愁,但李永水和杜子輝和他見面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杜子輝說道這裡,大江皮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小飯館裡鳴叫得尖銳無比,大江拿出手機一看,是老薛的電話,他連忙起身,走到飯館的角落,接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老薛興奮的聲音:“大江,挖通了,足足有三十多米長的隧道,你趕快過來吧,你絕對想不到我們在裡面發現了什麼,還有張書記他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快點啊。”
大江支應了兩聲,掛了電話,如果沒來四友居,沒聽李永水和杜子輝講酒神的故事,老薛這個電話一定會讓他振奮無比,恨不得立刻跑到井邊去。但知道了伍文翰怎樣從一個知識分子,一步步變成酒神,他對那口井下的發現已經意興闌珊。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刺痛大江的好奇心,他的心變得像一塊石頭,冰冷而絕望地壓在胸腔裡。
對於命運,大江從未低過頭,也曾經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但總可以撥雲見日,雲淡風輕。他可以給自己無數個理由,退上一步,甚至是再退一步,只要自己能想得開,又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可是這些生活的歷練,在伍文翰的故事前,顯得蒼白無力。伍文翰遭遇的苦難,大江自思如果落在了自己身上,死一百次的心都有了。事業的毀滅、人格的侮辱,社會的隔離,身體的摧殘,人禍伴著天災,一會兒有生的希望,可轉瞬間變得死都沒有意義,大江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伍文翰?
這就是天意?天意若此,生亦苦,死亦苦,難不成真只有酒神這一條路可走?
大江正胡思亂想,卻見李永水端起杯子,敬了自己一下:“江大作家忙啊,還抽時間聽我們兩個老頭子講一個下午。本來呢,我和老杜商量,打算把酒神的故事帶到八寶山算了,那天聽你們講起胡安北的事兒,忽然覺得我們之前可能把很多事想岔了,這才決定把伍文翰的事告訴你們,盼著你們能寫出本精彩的小說,也就不旺費他這麼多年的堅持。江大作家,這杯酒我帶伍文翰敬你。”
李永水雙手捧起酒杯,眼中含淚,和大江鄭重地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大江也是一飲而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李老、杜老,你們信得過我,把你們藏了幾十年的秘密告訴我,我一定認真把這個故事寫出來,不但是伍文翰的故事,還有汽車廠,還有啤酒廠,還有大楊,二楊的故事,都寫出來,書成之日,我再請二老好好喝一頓。”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小雷,藉著大家碰杯喝酒的功夫,問了李永水一句:“李老爺子,前些日子,啤酒廠的釀酒罐裡發現浮屍的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可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我怎麼琢磨著這浮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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