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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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怪你。”

&esp;&esp;秦冬這時撣掉一些菸灰，他看著自己的影子，也不知在想什麼：“你做過努力了，相比於那些什麼都沒做，或者明知她痛苦還將她推進火坑裡的人，再怎樣，你也不會變成一個兇手。”

&esp;&esp;兩人在路燈下站了一會兒，時近七點半，在小區裡的學生都盡數回家之後，忽然間，方曉燕家的客廳亮起了燈，而蔣耀和秦冬對視一眼，雙雙掐了煙，又邁回了單元樓內。

&esp;&esp;開門的是方曉燕的母親秦嵐。

&esp;&esp;在樓道的頂燈下，秦嵐臉上的妝很重，雖然年過四十，但她仍然喜歡誇張的假睫毛還有豔紅的口紅，眼角的眼影被勾出一個如同刀削一樣的尖角，臉上的粉底更是能看出明顯的斑駁。

&esp;&esp;聽聞他們來意，女人疲憊地對室內喊了一聲，很快方曉燕的父親方一鳴也走了出來。

&esp;&esp;男人穿著正式，方臉，戴著一副看起來很沉重的黑框眼鏡，略有些不耐煩地瞟了他們一眼：“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女兒給自殺干預中心打過電話？打過電話你們現在才來，有什麼用？”

&esp;&esp;男人的語氣相當煩躁，幾乎立刻便勾出了蔣耀心中的怒火，而他正要開口，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esp;&esp;秦冬淡淡道：“能進去說話嗎？”

&esp;&esp;盯著他們打量了半晌，方一鳴最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權當答應了。

&esp;&esp;兩人走進客廳，而就和蔣耀預料的一樣，單看方曉燕家中佈置，方一鳴和秦嵐的月薪至少應該在兩萬以上，一路進去，秦冬默不作聲地將各處都看過一遍，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走廊盡頭。

&esp;&esp;那是一間熄了燈的房間，但不知為何，房間的整個門板都被卸掉，以至於在客廳裡便能一眼看清房間裡的東西。

&esp;&esp;“所以，你們要來問什麼？”

&esp;&esp;最後，方一鳴不耐煩的聲音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而蔣耀看著面前這個面露不耐的中年人，注意到他的手正在下意識地扯卡在喉嚨上的襯衫釦子。

&esp;&esp;這是一種常見的緊張反應。

&esp;&esp;蔣耀眯起眼：“在方曉燕打給我們的那通電話裡，她和我們說起過很多次學習壓力的問題，包括在她自殺當天，學校方面也反應，她是在和家長髮生爭吵後才去的屋頂，是這樣嗎？”

&esp;&esp;聞言，方一鳴原本便有不快的臉上立刻平添了幾分火氣：“我們的女兒剛走，你們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esp;&esp;想到方才隔壁老人說的話，蔣耀只覺得一股怒氣在胸腔裡橫衝直撞。

&esp;&esp;是什麼樣的父母才會把女兒送到那樣一個地方去？

&esp;&esp;秦冬說，方曉燕的身上之所以沒有舊傷，這是因為現在這樣的管教學校已經不像是以前，怕出人命，所以只會用一些軟性的體罰來傷害孩子。

&esp;&esp;而所謂的軟性體罰，可能是不讓他們吃飯，也可能是不讓他們睡覺，更甚者，會用一些不會在外表留下痕跡的恐嚇辦法讓他們服軟。

&esp;&esp;據秦冬說，就在他在支隊的這幾年，隊裡便碰到過不止一起這樣的報案，這些從管教學校裡逃出來的孩子坐在他們面前，眼睛瞪得很大，許多明明都已經接近成年，但除了哭，他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sp;&esp;而實際上在很多時候，如果不涉及體罰，警察也沒法拿這樣的地方怎麼辦，只能尋些行政處罰的由頭讓他們暫時停業。

&esp;&esp;然而，不管如何，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救那些受害學生的心靈了。

&esp;&esp;蔣耀氣得咬牙：“她原來的成績並不差，是你們非要把她送去管教中心才讓她開始厭學，我們來做這個回訪就是想要弄清她自殺的真相，結果你們做父母的居然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省？”

&esp;&esp;想到方曉燕在電話裡絕望的聲音，年輕人迎著男人刀一樣的眼神又往前走了兩步。

&esp;&esp;蔣耀冷冷道：“她打給我們的電話裡說她壓力大，然後反反覆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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