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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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接了顧思杳的袍冠,摺疊齊整,
收拾進了衣櫃。
顧思杳脫了外袍,
伸了伸腰板,轉步穿過月洞門,
走到自己日常會客讀書所在。
這屋子是打從顧思杳四歲開蒙時便充作書房之用,沿用至今。房中四壁糊的雪洞也似,西牆上窗屜半開,窗下是一方四角雕海牙黃花梨木書桌,
黃花梨六螭捧壽紋玫瑰椅。桌上陳著文房四寶,
黃楊木雕松鹿山峰筆架,
掛著一排斑竹狼毫筆,
筆架旁是一方洮硯。書桌邊更擺著一口小小的竹編箱子,乃是顧思杳的書奩,他日常往來書信皆在其中。
那書桌對過是一面貼牆而立的楠木博古架,架上**書滿砌,
諸子百家,農學雜談,無般不有。架上一口青花寶月**之中,
竟而插著一支松枝。牆上懸著一副清溪松鶴圖,乃是前朝名家手筆。除此之外,
房中並無多餘陳列。屋子擺設雖不甚華麗,卻透著書卷氣味兒,
彰顯著主人的品味愛好。
顧思杳走到桌邊坐下,
開啟書奩,
取出裡面新送來的書信,一封封看起來。
明月輕步走上前來,低低問道:“二爺,燉什麼茶來伺候?”
這聲音軟糯之中透著媚意,顧思杳卻頭也不抬,看著眼前的書信,淡淡道:“老規矩。”
明月領會,轉身走去取了茶葉燉茶過來。
少頃,一盞清香四溢的明前龍井擱在了顧思杳手側。
江州距杭州甚近,新下的茶葉,在北地金貴,於此處卻並非什麼稀罕物。顧家如今尚算富貴,每年必是要收上幾斤的。
茶水清香,水汽嫋嫋,尚未入口,已是沁人心脾。
明月將茶盅放下,微微退後,雙手下垂,側目悄悄看著顧思杳。午後日頭自窗外照來,打在他側臉之上,挺直的鼻樑上蒙著一層薄薄的光輝,薄唇似水,清雋秀逸,俊美非凡。
以往,還只是覺得二爺生得俊俏。這兩月以來,二爺卻好似脫胎換骨一般,周身的氣勢越發迫人,彷彿一夕之間便從一個翩翩少年,蛻變為了一名成熟男子。惹得她和綠珠兩個,夜裡睡前總要遐想一番二爺。只是,二爺怎麼就是不肯看她們兩個一眼?
來前,太太分明已經是給她們開了路子的。將來但凡有個一男半女,都是一房姨娘。然而若是伺候這樣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哪怕是叫她們兩個當一輩子的通房,那也是心甘情願。明月自問自己姿色也很是不俗,家裡小廝來獻殷勤的不在少數,卻怎麼就是不入二爺的眼?莫非……莫非二爺不喜歡女人?
心中這念頭一起,明月便被自己嚇了一跳。
掐在此時,顧思杳那淡漠的聲音傳來:“下去罷,無事傳召不要進來。”話音淡淡,卻又透著幾分不容置疑。
明月聽見這一聲,不覺身上打了個哆嗦。綠珠之前挨的那一腳,在床上躺了三四天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現。雖說那次之後,二爺給了許多銀兩,又請了大夫給醫治,也再未責打過她們,但那夜的事情讓她始終心有餘悸。二爺看不上她們也好,她心底深深的覺察道,這樣的男人是輕易招惹不起的。
她連忙低低應了一聲,扭身出門而去。
明月出去之際,帶起一陣香風。顧思杳劍眉輕皺,起身將窗子又推開了些。
他生性喜潔,也不愛這些脂粉濃香。如今風俗,名士淑媛皆愛薰香,引得世間也跟風而起,上到八十老嫗下到垂髫幼童,便是再怎麼窮困的人家,出門也要弄些香沫子抹在頰邊耳後。顧家內宅則更不必說,兩房太太、姨娘連著尚未成年的姑娘,和這些個丫鬟,各個都是弄得滿身濃香,人還未到,已是香風十里。
這些脂粉香氣,豔麗妝容,攪著鬼蜮伎倆,淫穢勾當,充斥著顧思杳的童年。
母親宋氏過世之時,顧思杳不過才四歲稚齡。記憶中,母親的容貌早已模糊不清,只記得她總是梳著一個倭墜髻,烏黑潤澤的髮髻上簪著一隻點翠金鳳釵。金鳳雕的甚是溫潤,一如母親的為人。母親在人前很是溫婉寬和,對著父親也是溫柔軟款。在父親去東家睡西家宿的時候,她會抱著年幼的顧思杳獨自在房中,輕聲哼著童謠與他聽。族中人說起顧武德這房太太,都贊其賢惠大度。然而顧思杳卻深刻記得,無人之時母親對燈垂淚的情形。淚珠滴在顧思杳額上的溼涼感,到了如今,彷彿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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