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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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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說:我借你的錢?上次你給我說病,三元錢我是給你了,雞蛋也讓你吃了,你做啥還借你的錢?!哎,就是不打嗝兒了。善人說:打嗝兒不算啥,岔開注意力,一驚,就好了。田芽:哦,你在說病!那這回給你幾個錢?善人說:我不要你一分錢。田芽說:你就是要,我今日也沒錢。田芽嘿嘿笑著,卻又說吃了牛肉村裡人咋那麼多的都犯了病?善人說:啥原因?不該吃麼。那是頭耕牛,為古爐村耕了一輩子地,它得病了,為了得它的牛黃,村人都不給它治,迷糊還打它,打死了它,它一身的冤氣,村人把它的墳墓又修在自己肚裡,冤氣能不散發嗎?田芽說:你說得害怕!這牛既然已死了,不吃肉,把它扔進尿窖子裡漚肥嗎?善人說:你沒見牛死了村人那個興奮勁兒,如果說活牛也允許吃,那些牛一夜就殺光了。世人真沒良心!從小吃他媽的奶,大一點靠他大養活,稍有能力,拋大棄娘去養活妻子,有了生產隊,人人都依賴生產隊,缺吃的要吃的,缺穿的要穿的,以為是應該的,必到把家產用光或分光,才各自東西,像一群小蜘蛛把大蜘蛛吃光了才肯散去。善人說畢,去背柴禾揹簍,胳膊套進揹簍攀兒裡,卻怎麼也站不起身,田芽去幫著把揹簍往起抬,力不均,一下子倒把善人和揹簍翻倒在地上。旁邊就嘎嘎嘎地一堆笑。

笑著的是狗尿苔。狗尿苔從稻田裡回來,在地堰上採了一把津剛剛花,津剛剛花有長長的莖,上邊的花柄吃著甜甜的,經過跟後家院門口,院門開著,喊叫瞎女,要給瞎女吃。瞎女沒喊出來,在斜對面的樹下,三個豬在那裡用嘴拱土,拱出來了個白菜根,哇哩哇啦爭奪著,一頭豬聽見喊叫卻跑來,狗尿苔認得是送給鐵栓家的那頭豬。狗尿苔說:哦,又長了一截子麼!豬說:你老不來看我!狗尿苔說:你是人家的豬了,一看你了我就又舍不下你。想我啦?豬說:嗯。臥在狗尿苔的腳下。狗尿苔用手撫索著,看見脖子上拴著個鐵絲圈兒,鐵絲圈兒上還掛著一條紅帶子,一邊說:你掙斷韁繩出來的?把紅帶子取下來給豬的耳朵上纏,竟然紮成了一朵花的樣子,就把津剛剛花也插上去,說:乖!起來要走。豬卻一翻身又跟上來。狗尿苔說:不跟我,我回呀,婆在家等我哩。豬說:我也去看看婆。狗尿苔說:那好,看一下你就回人家家去,婆昨天還唸叨你哩。狗尿苔和豬一前一後走過來,碰著了善人和柴禾揹簍倒在地上,就笑著他笨。

善人還坐在地上,田芽說:瞧這古爐村盡出怪事,你狗尿苔給豬頭上還扎花呀! 狗尿苔說:這是我家的豬,去年冬天給了鐵栓家,它能懂人話,我才給它扎的。

田芽說:都說你一天和豬呀狗呀混呢,你還真是這樣?你叫它給我讓路,我瞧瞧!

狗尿苔就對豬說:遇到歪人啦,咱得讓路,你跳跳到那個樹下去。

豬便跳過去了。

田芽說:咦,這是豬成精啦,還是你就不是人?!

善人卻笑了,說:哎呀你狗尿苔行!豬的性裡有愚火,性執拗,你把它的愚火性化了。

狗尿苔說:你說的我不懂。

善人說:不懂不要緊。但我告訴你,你過來,別讓豬聽到了。狗尿苔走過去,善人悄聲說:這豬很快就得死了。

狗尿苔說:你咒它死呀?它還小的,就是到年根它還不到殺的時候。

善人說:這豬去年冬天裡就該死了,但它欠你家的債,所以才頂錢去了鐵栓家半年,你不要再領它回你家,你再領回去,它又欠你家債,它不是更苦嗎?你化了它的愚火性,它已經脫離畜生道的苦了,也算你沒虧了這豬。

狗尿苔半信半疑,就看著豬,眼淚流下來。

善人說:哭啥的,你這狗尿苔!

狗尿苔沒有把豬再領回他家,又轉身去了鐵栓家,放豬進了院,說:你好好待著,頓頓多吃點呀,乖!豬還要跟著走,狗尿苔把院門拉閉了。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著善人的話,不知道豬會病死呢還是會被狼叼去,還是豬圈牆倒了要坍死,這麼想想又覺得善人是不是在哄他,就在心裡說:胡說的,善人胡說的!

牛鈴在巷道里截住他,說他肚子飢了,沒想到吃了牛肉還是不耐飢,而且平日不吃肉也就想肉的滋味,吃了一回肉,嘴就饞起來,見雞想吃雞,見豬想吃豬,黃生生能吃麻雀,咱也吃吃是啥味道!

狗尿苔是堅決不吃麻雀的,但牛鈴的話使他有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可以把霸槽小木屋的太歲割一些煮著吃呀,而且,他還萌生了想法:一旦吃太歲肉,舀一瓢太歲水就讓鐵栓家的那豬喝,豬喝了太歲水也不至於很快要死吧?狗尿苔把主意告訴了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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