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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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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是朋友,也是地頭蛇,帶著他們在上海逛了一圈,那些有點隱秘但是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就怕他們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那還不要算到他的頭上,更何況,他和袁世卿還是很投緣。其中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袁世卿是真正的書香世家,不是他那樣出身的人可以比擬的。

杜月笙帶著他們兩個在上海逛一圈也帶著炫耀的意思,任你再是家學淵源也不還是要在看我臉色,還有就是覺得上海和北平簡直是兩個世界,想要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生活,但是兩個人都不給面子。袁世卿這樣的人什麼沒有見過,不說是上海,就是第一次出國也不能讓他動容分毫,越是先進只會越讓他覺得國家弱小。

程蝶衣有點好奇,但是那是一種近乎孩子氣的好奇,他對於外物從來都不是很關注,在袁世卿身邊就更不關注其他的,對於那些光怪陸離更是視而不見。在他看來,在哪裡不是唱戲,在哪裡不是和四爺在一起。袁世卿也算是明白杜月笙的想法,在適當的時候也會恰如其分地表演一下,倒是不至於冷了場。

最後的時候,杜月笙帶著他們去了戲園子。說起來,上海歌舞廳真的不錯,至於戲園子,只能讚揚一聲富麗堂皇。但是見過了北平的戲園子再看上海的,只能用一個“金玉其外”來形容,到處是不知所謂地掛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程蝶衣氣的不行,連身子都有點發抖。把戲園子弄得和歌舞廳一樣有意思嗎?

袁世卿握了握程蝶衣的手,程蝶衣漸漸冷靜下來,但又心裡不舒服,帶點嘲諷地說:“這戲園子看著都像是歌舞廳了。”杜月笙笑了笑,不說話,他對於戲,遠遠沒有袁世卿瞭解。對於程蝶衣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說,眼裡都是戲,似乎除了自己都是凡夫俗子一般。倒是不想想,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不是凡夫俗子,靠著袁世卿過活和其他人又哪裡不一樣。還有就是有點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怎麼就沒有一個人如此待他。

坐下來聽戲,上面唱的是《貴妃醉酒》,也是程蝶衣的拿手曲目,聽了一會,在袁世卿的耳邊說著:“我唱得比他好。”帶上點驕傲的樣子,袁世卿看著覺得心癢癢,伸手掐了程蝶衣的腰一把,程蝶衣沒注意,冷不防就“啊”了一聲。

程蝶衣那個聲音算得上是比較高的,平時說話再怎麼溫潤,到了戲臺子上,沒有任何東西,只能憑藉自己的嗓子,讓所有人都聽清楚,就是哭哭啼啼也要讓人知道,一個沒注意聲音就尖銳了。

聽戲的人臉都有點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人這麼不長眼。估計也習慣於經常有人在下面吵吵嚷嚷,很快就回神了,就是唱楊貴妃的那人因為蝶衣微微受了點影響。

程蝶衣叫出聲來就覺得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臉上紅的不行。他從來不喜歡有人在他唱戲的時候不尊重他,沒想到自己卻做了一回小人。他不在乎他唱戲的時候臺子下面的人在做什麼那是因為他太專注於戲,其實他很在乎別人怎麼看待他,覺得他唱的好不好。

程蝶衣急急忙忙扯著袁世卿跑了出去,杜月笙跟在後面,似笑非笑:“想來程老闆是看不上這些的,畢竟要聽什麼都能自己唱。”程蝶衣聽完更加有些臊的厲害,他在生活中從來就不是強勢的人,也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就保持了沉默。

杜月笙笑著問:“說到唱戲,隔幾日會有一場比賽,就在這戲園子裡,也不知道蝶衣你有沒有興趣?”

袁世卿皺了皺眉,他喜歡聽程蝶衣唱戲,不代表他願意程蝶衣頂著戲子的名頭過一輩子,但是這話又不好和程蝶衣講,否則那人強起來他也沒好日子過,看到程蝶衣眼光閃啊閃的,看起來極有興趣的樣子,也就答應了。大不了到時候和蝶衣一起上去,總不會有人說他也是戲子。

程蝶衣沒有想過去比賽,就是想看看,還有就是覺得奇怪,唱戲還能分個第幾名第幾名的,那以什麼樣的標準?他自己對於戲曲就有所偏好,不知道怎樣才能比賽。就一直記著這件事情,等到那一天就積極地袁世卿出去要去看比賽。

說是比賽還不如說是亮嗓,也不用戲服,就在上面唱,真真比的是唱功。程蝶衣沒怎麼看過其他人唱戲,就津津有味坐在那裡聽著,時不時還說上一兩句,別人看程蝶衣坐的和評委挺接近還以為也是有什麼關係的,沒有理會他。

倒是有一個人盛裝打扮上來的,一看就是楊貴妃,蝶衣搖了搖頭,覺得這樣不好。其他人都一身素衣,就一個人盛裝算什麼?其他人也不是不想這樣打扮,實在是囊中羞澀,頭面首飾哪一個是他們買的起的,一般戲子的那些也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誰沒事買了一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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