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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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嘴角輕抿，眉眼之間帶出得意，素綺看了出來，眉頭皺了起來。逢森卻等不及了，直接道：“祖母，我要去讀書了，就先告退了。”說著他便要帶素綺回院子，素綺卻道：“妾身在這兒繼續陪會兒祖母，逢郎先去吧。”

祖母倒是好奇，素綺為何要留下來，只見她磕頭說道：“祖母，您的激將法確實有用，能逼著逢郎讀書，可是他會不快樂的，您瞧見過他與人探討畫作的樣子嗎？是發自肺腑的喜悅！孫媳相信以後他也會成為濟陰居士那樣的大師，縱情山水之間，留下傳世名作，一生瀟灑，無拘無束。”

“濟陰居士無牽無掛，他也能無牽無掛嗎？且不說家中四位長輩，你呢？你和你未來出生的孩子也跟著穿梭在山野之間，邋里邋遢，如飄萍般過日子嗎？

濟陰居士年少時畫作壓根賣不出去，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你們不從家裡拿走分毫能吃飽穿暖嗎？我知道你有許多嫁妝，夠花一輩子的，可他能安心嗎？

別看這太平盛世，內裡的汙糟多了去了，我和他祖父老了兩腿一蹬，他一介白衣，無權無勢，何處去尋立錐之地？

更何況，堂堂男兒，本就該頂天立地，為家族增光，為兒女遮風擋雨，為髮妻掙誥命，走青雲路，登天子堂，更有甚者，名垂千古。”

“祖母，您說的那些我都明白，我會想辦法，不管遇到任何困難，我都會想出法子的，想法子一輩子平安順遂。他只要在我和兒女的身邊便是遮風擋雨，而我不求他功名利祿，名垂千古，也不求什麼誥命，甚至我不求他頂天立地，我只求他能按照自己的心願過一生，了無遺憾。”

“你這個孩子，比我這個當祖母的還溺愛他。可是木已成舟，他既下定了決心，你又該如何阻止？他的心已不在山水之間了！”

素綺落敗，回了院子，窗後，燭光映照下，透出逢森俯身功課的影子，她痴痴望著。

“娘子，夜涼，咱們進屋吧！”

－

翌日，逢森與書院請了假，花了一個時辰將言墨處置了。

回到屋來，素綺見他滿面肅殺，以為結果不成，“不願聽從你的安排嗎？”

“那小子怎會不願！身契在咱們這裡，他若因叛主被髮賣了，往後的日子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如今願意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他是求之不得。隔房那邊再不會有咱們院子裡的行蹤。”

素綺道：“以後便叫言墨向那邊稟報假信兒，偶爾給一個真的，叫那邊信著，省得再花心思安插新人進來。”

“嗯，我想好了，在我考中舉人前，還要好生裝一裝，到時打他個措手不及，目瞪口呆，這麼多年，我被他耍得團團轉，如今也該叫他嚐嚐滋味才是，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瞧瞧，到我中舉人那天，他還能不能裝出那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說罷，逢森便往家公院子讀書去了。

逢森一走，許媽媽便忙進了屋中，仍是老規矩一般。

“娘子，成了。昨兒，隔房曲氏又去了一趟鍾府，這次鬧到了老爺面前，梁朱兩家的親事，朱氏再不敢插手。”

“前日，那梁家嬸子已去朱家鬧過，還放話，要去問問衛縣丞，是不是要搶奪百姓之妻？街坊鄰居大多聽了一耳朵，傳到曲氏那裡，恐怕是氣急了。”

素綺盤著手中的無患子念珠，淡聲道：“不僅是氣急，怕還焦心呢！方小娘子及笄在即，她可正想辦法呢！”

“是呢！今日上午梁家已然請了媒人下定，老奴著人打聽了，大日子定在了今夏六月。”

素綺捏緊手中的念珠，不自覺道：“還是晚了些。”

許媽媽無奈道：“知道娘子並不安心，可曲氏、梁家對這個結果已然滿意，委實沒有再提前的可能了。”

“就這樣吧！”

－

春雨綿綿，喓喓蟲叫。

逢森早早去了書院，家公應友人之邀出了門。素綺和衛母自然聚在墨韻堂陪伴重慈。

“方家小娘子辦及笄宴，已送了請帖來，母親，您去嗎？”

‘嗖’的一聲，投壺中了，祖母滿意地掐起腰，說道：“趁著還有些時日，快讓我歇歇吧，宴會甚的，以後就你們娘倆去應酬。”

衛母在京城見多了，可還是有些怵得慌，扁著嘴不樂意，祖母見了便笑她：“到了方家可別這般慫樣，累著你兒媳跟著你丟人！”

輪到素綺，也中了一箭，祖母叫了聲‘好’，而後推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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