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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統計全市口味兒比較重能夠把這詩從頭到尾聽下來的不超過10個,二狗是其中之一。雖然二狗口味兒比較重堅持著聽了下來,但是二狗身邊沒有一個人能把這詩聽得超過3分鐘的。
第二天,馮朦朧就成名了,成為了巷議的焦點。走在大街上,大人小孩都認識他,他真的成名了。
那天僥倖沒看電視的市民最終也難逃一劫。因為94年前後我市流行電視點歌,誰過生日了誰結婚了誰做壽了都流行在市電視臺上點個歌祝福一下,然後不知道哪個無聊的人想故意噁心自己的朋友,在朋友結婚之際他給電視臺打電話說:“能不能把上次詩歌大賽上馮朦朧朗誦詩歌那骨碌截下來,我太喜歡他那詩了,我想點那首詩。”結果電視臺的人還頗具娛樂精神的真的給他點了。然後……連續三天,每天都有人點馮朦朧的那首詩。這哪兒是噁心一個人兩個人啊?一下子起碼噁心好幾十萬人!三天之後,電視臺就收到了無數投訴,迫於激憤的民眾壓力,電視臺再也沒放過他的詩朗誦。估計要是有人再敢放馮朦朧的詩朗誦,電視臺該被砸了。
這次一夜成名對於馮朦朧來說也是好於預期,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當他發現自己已經成為明星詩人的時候,多少有點自得。後來他發現大家都是在嘲笑他的時候,他也頗具娛樂精神不以為意:“想繼續聽我的詩,來紅旗公園吧,我有時候在。”
可見,這馮朦朧對待詩歌的態度還是很堅持的,真是十幾年如一日,一直沒有放棄詩人的理想。雖然到了94年的時候人們早已經忘了朦朧詩為何物,但是馮朦朧卻始終堅持著,前幾年,還可以看到他在紅旗公園的地上用清水毛筆寫詩,當然也許他已經是在練書法了吧。但不管怎麼說,他這樣的精神值得學習。
據黃中華說,那天他捱打時那個手持《今天》刊物的小姑娘,後來也是經常來紅旗公園。她在其後的20幾年的時間裡,成了大姑娘、小媳婦、小娘們兒、老孃們兒,她在紅旗公園裡乾的事兒也根據時間的推移變成了練香功、開傳銷會、練法輪功、唱卡啦OK,反正,什麼流行她幹什麼,就是沒見過她再來這開詩會。
每當黃中華說起這些的時候,總是長吁短嘆的感慨人性。
當然了,現在寫的是1982年,馮朦朧正是一個白衣勝雪羽扇綸巾的朦朧派青年詩人。在那個年代,哪個知識分子要是沒讀過幾句朦朧詩,還真不好意思自稱知識分子。馮朦朧家庭出身也相當不錯,他的爸爸就是高階知識分子,在80年代初就是高階工程師。
可能有人會問:就這麼一個出身知識分子家庭寫朦朧詩的,怎麼可能是“不是猛農不過江”的李燦然的對手?
別急,聽二狗說完。這老馮家一共有倆兒子,一文一武,寫詩的這個是二兒子,他家還有個大兒子,這大兒子在當年有個響噹噹的綽號:“東霸天”。
“東霸天”這個名字是個什麼概念?我市在地理上可以分為東西兩大塊,東邊兒是工廠和居民最集中的地方,全市有至少60%的人口在這一片兒,劉海柱、大虎等後來如雷貫耳的知名混子都住在東邊兒,可他就是敢號稱東霸天,霸道不?馮朦朧是靠上電視出名的,他這哥哥可純粹是在街頭成名的,一架又一架磕出來的名氣。
在82年初,東霸天這個名字可比劉海柱、李燦然都響亮得太多了。當時能和東霸天齊名的在全市也僅有西邊兒土匪大院的盧松和在市中心的張浩然兩人而已。像是陳衛東、大虎這樣在當時已經小有名氣的混子,實力都跟東霸天有差距。
東霸天和馮朦朧雖然一文一武性格迥異,但這哥倆兒長得挺像,都是劍眉星目高鼻樑的帥哥,而且他倆長的還和東北人不太像,因為他們父母都是從南方來到東北搞工業建設的。據說這東霸天小時候也跟馮朦朧差不多,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但是後來在文革中他倆的父母由於是知識分子都遭到了迫害,這哥倆兒連個親戚都沒有,無依無靠吃了上頓沒下頓,成天被人欺負,作為哥哥的東霸天為了保護自己和弟弟,只能讓自己蠻橫起來,他這一蠻橫可不要緊,幾年之後,我市東邊幾個大廠的混子全部唯其馬首是瞻。
江湖人都說:大家怕東霸天,是因為東霸天這人太殘忍,變態的殘忍,總幹一些讓人聽起來就毛骨悚然的事兒。他這殘忍極不尋常,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可能是來自於他不幸的少年經歷和他父母曾受到過的不公正待遇,也有可能是天性使然。
但和東霸天同一年代的老炮兒講:東霸天這人不但有變態的殘忍,還有極其變態的愛心。據說東霸天從70年代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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