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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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玄意識剛剛清醒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胸口處貼著一個人，後背則是貼在馬車廂壁上，周身都被一張毛毯妥帖地包裹起來。

&esp;&esp;腳下火爐的光似明似滅，車廂裡已經沒多少炭氣了，全靠緊貼胸口的這個熱源。

&esp;&esp;“慕千山？”他小聲喚。

&esp;&esp;慕千山眼睛沒睜開，卻從被褥下伸出一隻手來，準確地環住了他的腰。

&esp;&esp;“再睡一會兒。”

&esp;&esp;“到哪兒了？”明玄問。

&esp;&esp;“快到青城縣了。”慕千山低低道。

&esp;&esp;隨即又說：“天氣很冷。”

&esp;&esp;“天氣很冷，所以這個冬天，關外的烏瀚人日子不好過。”明玄容色平靜，“他們的牲畜遭了凍，烏瀚皇子就是藉著這個由頭，向大晉發起了入侵。”

&esp;&esp;“你又想起來了一些，”慕千山慢慢道。

&esp;&esp;“差不多吧，”明玄不置可否。

&esp;&esp;車廂裡充斥著炭火燃燒的噼啪聲，明玄推開慕千山的胸膛，坐了起來。

&esp;&esp;慕千山眼底神色深了深，低聲問：“殿下？”

&esp;&esp;就在此時，外頭忽然有人輕輕叩了下車廂外壁。明玄的動作頓了頓，慕千山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esp;&esp;“主上。”

&esp;&esp;明玄推開了慕千山。慕千山昨夜將自己的大氅蓋在了被褥上頭，他匆匆將氅衣一披，撩開簾子。

&esp;&esp;“什麼事？”

&esp;&esp;影衛道：“我們在前面的村子發現了許多血跡，似乎是被山匪劫了——死了不少人！”

&esp;&esp;慕千山應道：“我下去看看。”

&esp;&esp;明玄和他一起下去了。暗部眾人都知道明玄的真實身份，也不往外說。

&esp;&esp;村口土路上就有新鮮的血跡，層層疊疊，上面還有拖拽的痕跡。

&esp;&esp;像是人死前還掙扎過一番，令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慄。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清晨的緣故，村莊裡頭看不見人，就連一星燈火都沒有，看上去頗有幾分詭譎。暗部的人已經在查了，慕千山牽著明玄下車，兩人往裡頭望，只見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esp;&esp;慕千山心頭浮現出兩個字——屠村。

&esp;&esp;這村子裡，很可能已經不剩活人了。

&esp;&esp;鄉下小民向來起得早，冬天這個時辰，雖然天還黑著，但整個村莊不該如此寂靜無聲。他們一行人在這裡弄出來的動靜也頗大，難道里頭的人都沒有絲毫察覺？

&esp;&esp;慕千山下令眾人下馬，將馬拴在村前的馬樁上，一部分留在村口看著，自己接過一人手中的火把，帶著幾個人，沿著土路，進了村。

&esp;&esp;土路上結了層薄薄的冰霜，踩上去有種堅實的感覺。慕千山呵了口氣，和明玄走在這鄉間小道上，心中忽而有充實之感。

&esp;&esp;越往裡走，鼻端的血腥味道就越重。這天氣寒冷，有什麼血腥味道估計都給凍住了，還能被人聞到，一是說明這血流得新鮮，二是說明這血流得不少。

&esp;&esp;明玄的情緒顯而易見地有些沉了下去，被慕千山安撫地握緊了手腕，他才開口，“是屠村。”

&esp;&esp;慕千山：“嗯……”

&esp;&esp;明玄放開了他的手，和他臉對著臉，道：“我剛去北疆的那一年，便碰上了烏瀚人屠村。”他慢慢地回想著，道：“烏瀚人天性野蠻，殺人照著脖子砍，就像宰殺牲畜一般，整個脖子都會被砍斷一半。他們每殺一個人，血都會潑得滿地都是。我雖看過殺人，可沒見過是這種殺法。我帶隊趕到的時候，整個村莊已經空了，清點出來一百一十九具屍體，都是邊陲村鎮的無辜村民，最小的孩子才幾個月。我當時就想，這筆賬，我遲早會和烏瀚人算的。”

&esp;&esp;“我不該信任範蕪的。”他輕輕地說，“陳將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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