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同年，童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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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菜娃記

“媽，還要放菜進去嗎？我關門了。”元兒抵著蔬菜冰櫃的門，問道。

“等等，急啥，等我再看看。”母親忙碌的翻著冰櫃旁的菜籃，瞧著再補些什麼貨進去。

“來一份冬瓜片放進去！”元兒喊道。

元兒每日都跟著母親到各個小區的冰櫃裡補貨。炎炎夏日，以及開啟冰櫃時，那撲面迎來的冷氣，伴隨了元兒的暑假。

他不知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也不在意旁人如何。

元兒衣服上早已沾滿了在路途中搬運蔬菜的泥土，雙手也留下少許泥垢。然而，母親那被歲月打磨過的臉頰，滄桑且堅強。

不管是母親要求其幫忙，還是元兒自己願意這樣做，他都已經開始為家裡分擔困難了。

說來此處也是奇怪，元兒所住的村落與繁華的美食街只有一街之隔，卻是大相徑庭。對面富人云集，娛樂盛行，夜晚燈光閃爍；此處卻悠悠靜謐，夜晚蟬聲不絕，它自然被稱為棚戶區。

成長在這裡的孩子和元兒一樣，他們生活不算富裕，也未有高質量的教育，但他們同樣質樸踏實，一邊憧憬著未來，一邊在山野間玩樂。

元兒家院子裡的那一小塊土地是不足以補充附近這麼多小區冰櫃的。元兒假期的工作就是到村子裡收集鄉人們要出售的蔬菜，這對元兒來說，可是門技術活。

“張伯伯，我看您家地裡那黃瓜長得不錯，您一個人在家，也吃不完那麼多呀，收點給我吧，那些業主都愛吃這新鮮的黃瓜。”

菜農們的蔬菜基本都是自留的，只有一些田地多的固定人家挑著菜籃到集市去賣或直接送到元兒母親那去。而元兒要收的，就是大多數菜農不願售出的菜了。

“張伯伯，放心吧，那最大顆的黃瓜我給您留著，來年您好播種，您這些黃瓜呀，定能換個好價錢，留來買點生活用品，也比放壞了強呀！”元兒收著一大籮筐就往家裡趕了。

在小區裡，元兒時兒好奇地探索小區裡格調與村莊不同的建築，看著那兒的孩子們新奇的小玩意。

元兒趁著母親在菜籃裡清點菜品的時間，關上冰櫃的門，向著大廳旁邊的小閣樓奔去，爬過歐式的扶手樓梯。閣樓內略顯昏暗，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右邊的牆上。

只見一個男孩孤生靠在牆邊，擺弄著手中的木偶。元兒略有一些震驚，打量一番，這個男孩年齡大約與他差不多，卻比他多了幾分安靜與穩重。

元兒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打擾此處的氛圍，打擾這個沉浸在個人世界裡的男孩。

元兒在他旁邊蹲下來，輕聲的問道：“你在玩什麼？”

男孩頭也不抬，繼續擺弄手中的木偶，回答道：“木偶人。”

元兒看著男孩手中的木偶，已經是件舊物了，斷殘的右臂，暗淡的木色，木偶的表情也是悲傷之態。

接著，他們又陷入了沉默，元兒靜靜的看著他擺弄木偶人，各種姿態。想象這些姿態的人，是歡樂或是悲傷，是激動或是平靜。

這時，遠遠的聽見元兒母親呼喊的聲音，元兒便迅速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元兒仍然幫助著母親補充菜品，趁著母親與老闆交談的時間，元兒立馬又奔上小閣樓，似乎在期待些什麼。

果然，那個男孩仍然坐在這裡，手中的玩具仍然是昨天的木偶，彷彿他就從未離開過這裡。元兒心裡有些興奮與好奇，他上前去向男孩問好，便問道：“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

男孩並沒有回答他，元兒又繼續追問：“這個木偶我能看看嗎？”

男孩輕輕抬起頭，說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給你。”

元兒自信的回答道：“我知道這是手工製作的木偶，這木頭還是我們村裡有名的羅漢松做的呢。”

男孩似乎對此有了一點興趣，將木偶緩緩遞給元兒……

2木偶男孩

漸漸地，男孩與元兒成了朋友，每日元兒都趁著母親補菜休息的時間，奔向閣樓來找男孩玩耍，元兒得知男孩叫林小松，家境算是富裕，可家庭並不美滿，爸爸是個賭徒，並且還好女人。

他永遠地記得幾年前的那一日，媽媽得知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時，家裡鬧得不可開交，好多親戚都來了，媽媽又恨又委屈，定要與爸爸離婚，而爸爸卻是如此無恥耍賴：“燕子，我告訴你，離婚是不可能的，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只有下輩子才能還。”

說完便負氣離開，留下媽媽與一堆親戚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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