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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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的:精神疲倦了,但終得以恢復。
和世界清賬,什麼也不欠下。但“恢復”還遙遙無期,我從廣州外語學院一開始就欠下生活的“債務”!
左邊第二卷廣州大學四年,除了第一個學期(或者應該說第一個學期的第一個月),我可以說是在離經叛道中度過的。
1978年春我來到南方這座名城——廣州。這一年我22歲,迎著雨後的陽光和無辜的興奮途經三元里(這是我中學時代就被老師鐫刻於心的愛國主義聖地)到達黃婆洞,我的學校——廣州外語學院所在地。那時我並不顧影自憐也無實用主義,像毛澤東時代所有青年一樣心裡充滿稀奇古怪的“鬥爭情結”以及“表達”式的“細胞的反叛、莫名的激動和怒氣”。
在明亮的3月,入學後的第二天,一個身體相當纖細的青年含著笑容和我說話,從潮溼的宿舍到校外的田野,他用一隻手不停地梳理他女性般柔軟的黑髮,另一隻手緊握一張雪白的手帕;他以濃郁的廣州普通話歡迎我,露出自信的牙齒(那是樂於表現的雪白),嘴唇的鮮紅添了一點理想的激動。他叫黃念祖,我的同學,從他出發我認識了廣州,開始了另一種“讀書”生活。
開學不久的一個星期天,在黃念祖家裡,我對廣州生活的最初驚喜竟是從一個極小的茶杯開始的。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茶杯。簡直令我大吃一驚,只有拇指這般大,拿在手裡像一枚銅錢;用這種茶杯喝水不是為了解渴,而是為了玩味,這精美無比的“銅錢”外面鑲著色彩細緻的花紋,它只能盛*滴水,舉在唇邊一咂就沒有了,剛好把嘴角潤溼,進入口腔的恐怕最多隻有二、三滴。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廣州人都這麼飲茶並飲下他們細膩的生活?
讀完飲茶這一頁,他又對我提起兩個神秘的名字,王希哲、李政天(廣州早期地下青年思想家),這名字帶給我某種隱秘的激動(這激動直到我徹底投身詩歌才完全消失)。而我後來認識的卻是另外兩個人。
我像一個校園“盲流”在美麗的環境裡晃來晃去,格格不入。而我為什麼要自投羅網呢?為了擺脫農村(上大學前當知青)?為了大家認同的光榮?為了與眾不同?可能還有更深刻的理由吧,從重慶到廣州,一地之於另一地,生活或許就在別處。
一、 讀書與瞌睡(2)
逃學從第一個學期第二個月開始了,那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變著戲法逃脫課堂——這個“軍事法庭”。寢室成了我的“人造天堂”,充滿真理、自由的瞌睡就合理合法地在那裡進行。
白日夢遊、白日抽菸、白日渴望就這樣塞滿我的寢室。我們8個同學,有6個好長一段時間比賽睡覺,幾乎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甚至連吃飯都不願起床。吃完晚飯,你追我趕洗完腳,看誰先躺上床去,先躺上去的頗有一種自豪感,因為他率先反對了“學習”,為此高人一等。壓低聲帶、發出胸音的周海忠最愛睡,一躺上床就嘆氣,大睜雙眼望著天花板,他睡的原因是不能學習數學——他最心愛的功課,命運卻偏要他學習英語,結果他一睡卻睡成了(多年以後)中山大學數學系的著名教授。愛裝怪又無所事事的唐序也在睡,那是因為他日夜單戀一個豐滿而矜持的女生,他如今也不知睡到何處去了,或許高年齡已讓他睡得不安穩了。李建華,我的摯友,他一半是高材生,一半也大睡特睡,他的睡眠是為了當眾表達他的聰明,他現在是北京農業大學優秀教授,他是假睡。另一個假睡者胡威,他一覺醒來就成了祖國的外交官。劉學忠一邊拉二胡一邊睡,他帶給我們的歡樂最大,整個人就是一個喜劇,他睡覺是為了湊熱鬧。黃念祖睡得最少,他馬不停蹄地打扮自己並加班加點地談著走馬燈式的戀愛,一天到晚繁忙地炫耀他的愛情戰果。我同樣狂妄地自高自大地睡著,我的瞌睡就是為了逃學,為了對無聊的反抗,為了從“意義”的“*”下解放出來,為了我大腿間不幸的生硬,為了我同唐序比賽有關“性”的英文詞彙量。我毫無辦法地選擇了睡眠這種反抗形式,那是我當時最愜意的形式。我火熱的青春在最需要衝鋒陷陣的時刻卻偏要無辜地沉沉睡去。多年以後我還同我的另一個朋友炫耀睡眠,比賽睡眠。天呀!我還遇到過一位更年輕的睡者,1986年他同一位校園詩人來看我,不到兩分鐘,他就伏在桌上大睡起來。我很有趣地問過他的情況:他整天呵欠連天,睡眼惺鬆,他的瞌睡導致一件極其頹廢的行為——偷看女廁所,結果被學校處罰,判為留級。而他是一個公認的愛詩歌、心腸好的人,而瞌睡差一點斷送了他的前程。我做了一點瞌睡的調查:中國大學的男生普遍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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