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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的兩句就敲出萬夏早期詩歌中一個“宿疾”的重音,這重音一直持續到萬夏對“漢詩”的親近後才幽然轉入一個含蓄、沉鬱的“農事”敘事曲。
宿疾是每一個詩人內心的普遍症候——詩歌中最秘密、最馴良的溫泉,有時也是最激烈、最發燙的熱泉。萬夏詩歌中的“宿疾”是什麼呢?我們可以從下面一個簡潔的履歷表(萬夏的1962—1986年,前期)進行一番考查。
左邊第四捲成都兒童時代(1962年生於重慶,後隨家遷居到成都):對繪畫著迷。兒童式的奇想或塗鴉之作。
初中時代:繼續著迷於繪畫並開始臨摹,但缺乏一位技藝之師的指導。
1977年,15歲:(在這裡,我們稍稍幻想一下少年萬夏的樣子:一個被美折磨著的小藝術家,一顆過於緊閉的狂熱的童心,一片要去反抗一切規章制度的色彩。)這一年他參加了四川美術學院的考試,官方沒有接納他為一名在校藝術生,他被排斥在藝術的規章制度以外。
宿疾之一:通往一條成為職業藝術家的道路被切斷,想象的彩色的翅膀被剪掉,心靈的飛馬(一貫的萬夏特徵)不能起飛,煩悶的人間桎梏重新架上,內疚、憤怒、受挫、方向不明……年僅15歲。
宿疾之二:虛無的形而上的“飛行”之渴望,同時顯形於初中。肉體需要進一步被甩掉,心靈需要進一步飛昇。紙飛機、航空模型、全世界各種飛行器成了萬夏的“人造天堂”。1985年,他巧遇了法國詩人聖瓊·佩斯的一首《飛行》詩,接著完成了他純詩意的最激動人心的一次萬夏式飛行。萬夏曾告訴我:“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是掌握一架高速行駛的飛行器,閃電般的疾駛。如果這一切不能辦到,我就設想我的死亡是一次赤身*的在高空展開雙臂的急速下降。”
宿疾之三:從小至今的對植物的傾注。小時候就在屋外自制花臺,種下十多種植物。今天仍在居室外用竹籬欄了近三十平方米的花園。綠色在他身邊一隅生長,他體味著悠渺的生命的有限性及無限性。兩本書令他繼續貫穿他“綠”的鐘愛,達爾文的《物種起源》、《人類的由來》。在1990—1992年他最悲慘的歲月裡,他仍在那“黑暗”中熱愛著綠色,熱愛著讓他過敏、心跳的兩本書,他竟然反覆細讀了兩遍、沉思幻想了兩遍,用了整整“可怕而幸福的”730天。
宿疾之四:1979年中學畢業:本已考上西南政法學院(一個似是而非的兒童般想遠走高飛的朦朧選擇),終因身體檢查不合格而未果。1980年以出人意料的“低分數”考入四川、南充師範學院中文系。這一年,正當青春的萬夏被命運逼迫踏上詩歌之途(畫家夢破滅)——一條必然坷坎的斑斕前程在等著他去走完。。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一、萬夏:1980—1990宿疾與農事(2)
以上四個宿疾導致了萬夏早期詩作的驚世駭俗和一個孩子式的大膽震驚!在這些詩篇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偏執而任性的色彩塗鴉,看到對美的飛行之熱往,看到起伏初拍、展翅欲飛的詩行。桎梏開啟了,但前程在南充似乎依然陰雲密佈,他積蓄的暗藏的宿疾密碼正悄悄地在僻地被一行行火熱譯出。
植物也開始起作用了,它寧靜、溫潤的形態、含蓄的生機契入那青年的目光,那綠意潛在地影響了他後來的詩歌。一匹烈馬終於被纖纖植物控制住了。控制力對於一個詩人是何等重要!他經過短暫的垂直反抗後,再經過曲折的植物返回到“纖手破新橙”的漢族精神中。植物——他的第三個美麗而溼潤的宿疾拯救了萬夏持續高燒的危險青春期。他在並非姍姍來遲的1986年過渡得更像一位漢族詩人了。
宿疾的飛行表在1980—1986年加速了它的程序。1980年夏末,12小時的公共汽車把這個18歲的青年從成都運到南充——一座絲綢小城,一個極端老實、被人忽略不計的城市。這城市唯一的優點是民風古樸(適宜於種植詩歌之花)、女孩漂亮,尤其是她們的臉型、眼睛(典型的南充式圓眼睛)和面板。南充,這塊盛產美女的風水寶地應該被重新發現!
80年代初,像全國所有大學一樣,南充師範學院不無例外的有一個詩社。萬夏是詩社社長。在他周圍聚集了一群無依無靠、動輒反抗的詩歌別動隊隊員。其中有不可能默默無聞的強大的馬松,有中國的“莽漢”第一人——一個詩歌聖戰中的英雄,一個天才般的極樂行刑隊隊長——李亞偉。一所不知名的學校在日夜醞釀著幾個具有神化色彩的新時代的詩人。讓我再重複一遍這幾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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