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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末(毛澤東逝世不久),方向朦朧、激情懸空,一個新時代剛剛起步,它精神的穩定性還無法確定。過去的詩遠遠不能滿足新個性的迫切需要,當然也不能穩定人心。人們又疲倦又茫然……就在我們心靈發生嚴重危機的時刻,“今天”詩人應運而生,及時發揮了作用,發出最早的穩定的光芒。這光芒幫助了陷入短暫激情真空的青年迅速形成一種新的激情壓力方式和反應方式,它包括對“自我”的召喚、反抗與創造、超級浪漫理想及新英雄幻覺。我們的激情自覺地跟隨“今天”的節奏突破了思想的制度化、類同化、典型化以及詞語的條目化、貧血化;我們發現了新詞、新韻,甚至新的“左派”;我們痛快淋漓地陶醉於對一個“偉大時代”(毛澤東時代)的重新認識或“昇華”。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五、從貴州到“今天”(8)
“今天派”所處的時代是一個物質全面匱乏而精神高度單一、集中的時代。今天派的成員和當時的青年一樣身不由己地(那個時代沒有選擇)接受了那個時代的精神特徵——持續燃燒的激情火焰(“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毛澤東語錄)及毛澤東時代所包含的所有詩意。這詩意從另一面培養了他們“獨特的”理想主義、英雄主義和浪漫主義情懷。他們運用這一“情懷”充分表達了他們自己:幸福和光明的感覺、痛苦的淚水的閃光、專注和深邃的反抗、苦難的震驚及全新的顫慄……
請聽北島在《回答》中的聲音:告訴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做第一千零一名。這激情在震動北島的同時也徹底地震動了我們。這是何等的聲音,幾乎不是聲音,是“地震”。《回答》理所當然是激情的震中(正如舒婷所說北島的詩是“八級地震”)。我們的激情終於在此刻落到了時代的實處(這時代不包括“今天”以後,尤其不包括90年代),它從“今天”開始,從“我不相信”開始,從一個英雄的聲音開始。幾乎所有當時的年輕讀者在他們身上都找到了被賦予輝煌色彩的自己的感情及自己的思想(借自布羅茨基的一個觀點)。
詩人多多是一個有著孩子般激情的“大英雄”典型。他好像永遠生活在超現實主義的60年代,他以那個年代火紅的核心不停地唱出今天派中最尖銳的高音。這高音有時會使他獨自一人爬在床邊,大口喘氣,被無端端的激情煎熬得快要窒息;這高音也經常使他以震撼人心的個人行為令我們大家瞠目結舌,歎為觀止。記得有一次朋友聚會,他與一位年輕詩人發生了爭執。突然,他怒火上湧、衝動起來:“我們現在來比死,看誰敢從這樓上跳下去;我先跳,接著你跳,如果你不跳,在場的人就把你推下去。”白熱的多多那一年已39歲了。但做人、做詩都比好多20多歲的年輕詩人更顯青春活力,也更先鋒、更亡命。
長年累月,他被一種神經質的朝氣蓬勃的寫作“毒癮”所“*”,這隨時發作的“毒癮”(而他稱之為詩歌中最要緊的“張力說”)只許他高歌不許他像中年人那樣淺唱低吟。由於“中毒”太深,他始終如一地對詩歌的歌唱技巧有一種孩子般的好奇心和緊迫感。他一刻不停地墮入他熱病煎熬的天才深淵。
他曾對我說:“我是不可打敗的,因為我是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人。”很有意思的一句話。“毛澤東思想”在這裡已轉換成一種超級理想與長生不老的激情象徵。也正是毛主席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青春激情”創造性地煥發了他的藝術激情。這激情“只爭朝夕”地迫使他經歷一個又一個的風暴,從“*”的紅衛兵到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再到《農民日報》的記者,他從未休息過片刻。他就是這樣一個天真、任性、敏感、急躁、永不衰老的詩人,迫切地想把一腔熱血拋灑出去,隨時都可能突然起立為真理或為“瘋狂的藝術”獻出自身。
當芒克寫出“偉大的土地呵,你激起了我的激情”的同時,驀然寫出了《葡萄園》這首中國政治生活的例外詩篇。《葡萄園》是一首標準的法國早期象徵主義詩歌,那激情已在此過濾為純粹的柔情:當秋風突然走進哐哐作響的門口,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五、從貴州到“今天”(9)
我的家園都是含著眼淚的葡萄。它的色、音、光、影、情,真像偉大的魏爾倫。
被多多稱為大自然的詩人的芒克與多多是初中同班同學,後來又一道去白洋淀下鄉當知青,而白洋淀卻成了早期今天派詩歌的搖籃。
《左邊綠右邊紅左右相遇起涼風謎底》 第7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