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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而龍猶豫了一下,但立刻否決了自己。不知為什麼,他認為有一位信奉王緯宇的縣委書記陪同,那麼長眠的女指導員肯定會皺眉頭的。
“快趕回柳墩去吧!”他儘管這樣說,目光仍捨不得離開原來聳立著銀杏樹的村子盡頭,可是新蓋的房屋,擋住他的視線,遊艇又不理解人的心情似的飛快行駛,三王莊很快落到身後邊了。
蘆花……於而龍在心裡同她交談起來。
要不是意外地巧遇著他當年的一位老戰友,恐怕此生也只是在魂夢裡來到她的身邊了。只是一句無意中的言談,才導致游擊隊長,重返故地,在石湖上乘著遊艇疾駛啊!
“蘆花,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勞辛,我們那位感情洋溢的詩人!”正是這位記者兼詩人的羅曼蒂克式人物,使於而龍三十年回鄉的夢變為現實,而他和認為早已犧牲物故的勞辛見面,實在是極其偶然的。
去年,一九七六年的最初幾天,在舉國悲痛的日子裡,在滿城白花,陣陣哀樂聲中,陽明,原來在根據地裡他們的政委,長期臥病以後,也隨著那顆殞落的巨星與世長辭,再也比不上那一年春天,整個中國更為苦痛的了。
陽明是一位非常體貼關懷下級的領導幹部,大家都特別尊敬他。於而龍心肌梗死發病住院,這位政委還拖著很重的病,來看望過他。很清楚,是路大姐去告訴他,並要他來的。那時,周浩的處境要更糟糕些,一個被命名為“還鄉團支隊長”的挨批之人,怎麼能到醫院裡來探視他於而龍呢!又不知該造出什麼輿論,作出何等文章。但是,在部隊工作的陽明抱著病來看望了,他身體瘦得可憐,但精神矍鑠,一個勁地說啊笑啊,勸於而龍不要頹唐,鼓起信心活下去。
“你就放心吧,陽明同志!”
“我對你還是蠻有信心的,誰讓你是一條龍呢。”他溫和地笑了,自從於而龍認識這位領導人以來,從來都是這樣和藹可親,令人感到格外溫暖。
謝若萍對這位部隊首長說:“現在他是趴下的蟲了!”“沒關係,魚龍變化,未來還是可以飛騰的。看咱們那頭鐵打的獅子,不也被捆住了手腳嘛!”他輕鬆地談起周浩。在那烏雲滾滾的日子裡,這種談話方式使於而龍驚訝,為什麼他不把事態看得那麼絕望悲觀,好像不得了,天全黑下來了。陽明敲敲他那鐵床,發出丁當的聲響:“有句俗話,叫做百鍊成鋼,聽見沒有,這是從烈火中煉出來的金石之音;你搞多年工業,更該明白這個道理。像我癌已擴散,指日可數之人,還充滿信心地活下去呢!千萬不要灰心失望。”他笑著問:“還記得六七年,我作為你的同謀犯,從你們工廠偷著往外運那套動力實驗資料?”
“全讓他們燒了,二十年辛苦,付之一炬!”
“造孽啊!”他嘆了一口氣:“總有惡貫滿盈的一天!我記得那時候你也曾經趴下,可不曾服輸,用他們的話,就叫做蠢蠢欲動,伺機再起,現在怎麼啦?背一回氧氣袋上臺做檢查,就失去勇氣啦!”
——他全知道,全知道,一切他全瞭如指掌啊!
但是於而龍萬萬沒料到,他出院還不曾來得及去探望政委,倒先接到了他的噩耗。謝若萍害怕老伴過於激動,直到開追悼會了,才不得不告訴。
——蘆花,你該比我更熟悉陽明同志,他還是你們那一屆抗大分校的負責人,那是一位多麼嚴謹正直的老同志,又是多麼愛護幹部,關懷下級的好領導啊!
於而龍還記得最初攻打縣城失敗以後,政委來到三王莊,那是第一次和他見面。他那溫文爾雅的樣子,並不能使於而龍的忐忑之心稍稍平靜下來,多少有點耗子見老貓似的,估計周浩式的一頓臭罵是免不了的。於是端坐在船艙裡他的對面,準備迎接這場暴風雨。後來,游擊隊長才體會到政委和司令員的截然不同的性格,安排在船艙裡個別交談,正是他的細緻之處,不像“將軍”,那管人前人後,噼裡啪啦一頓機關炮,搞得人下不了臺。
陽明沒有責備他,連一點批評口吻都未流露出來,而是文靜地詢問著戰鬥的全部過程,哪怕極其無關緊要的細節,都再三再四問個齊全,半點也不著急。那時候,於而龍是剛出爐的燒餅,雖然有股熱勁,但還顯得軟嫩,是個才學會打仗的初級指揮員,有些問題,張口結舌答不上來,有些數字,模裡模糊說不準確——要碰上週浩,眼睛早直了,就得朝你拍桌子。但他挺有耐心,寧靜地等於而龍想好再回答,這時,只聽水聲汩汩地拍打著船幫。
王緯宇打發通訊員長生,至少來送過十回茶水,最後,陽明笑著說:“回去告訴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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