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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疲憊,若是能早些睡,蕭魚自然歡喜,可有他在,她哪裡能早些睡?便是再困,總是要以夫君為先,何況他是帝王?
是以待蕭魚被抱到榻上,瞧著那兩側床帳放了下來,蕭魚只盼著他能早些結束,莫要每回都將她弄得雙腿發軟,腰痠背痛的才好。
薛戰摟著她的盈盈細腰與她緊貼。大抵是上回行房略有開竅,現下倒是未急著進去。見她腮暈潮紅,漸有溼意,才低低與她說:“年年……”
嗯?蕭魚去看他。
他卻俯下身來,親著她的臉頰說道:“朕想日日都睡你。”
……這個無賴。
將欲行事,外頭便傳來動靜,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蕭魚當下便反應過來,卻見薛戰置若罔聞,才出言道:“皇上?”
薛戰劍眉一皺,卻也向來自律,自然不會因美色而耽誤正事。這會兒來報,必是什麼重要之事。雖心下不快,卻也只好起身。
蕭魚忙下榻服侍他穿好衣裳。
薛戰握著她的手腕往湊到唇畔親了親,與她說:“等著朕回來。”
這才匆匆出去。
蕭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讓春曉春茗替她穿好了衣衫,想了想,走到殿外。隱隱便能聽到外面薛戰的聲音。
她立在屏風後。
只依稀聽得那回稟的人說了什麼“……找到了”、“宮外”之類的字眼。
之後便見薛戰起身,走出了鳳藻宮。
蕭魚重新回到寢殿。因適才薛戰離開時要她等著,蕭魚不好上榻歇息,便坐在黃梨木圈椅上,靜靜等著他回來。
待亥時將過,也未見那薛戰回來。元嬤嬤將羊角宮燈內的燭花又剪了一邊,將燈罩罩好,擱下剪子時,才皺起眉頭說:“也不曉得皇上何時回來?若是今兒不回,那娘娘您豈不是要等他一晚上了?”
男子便是太粗心,放下一句話便匆匆出去了,旁的日子也就算了,今兒是娘娘的生辰,未免有些過分。
蕭魚困得眼皮子打架,起初還拿了繡繃做些繡活兒打發時間,只是元嬤嬤擔心她傷了眼睛,便就不許她做了。沒事情可做,乾等著,越發顯得時間過得慢。這會兒雖心下略惱,卻也拿他沒辦法,人家是帝王,等他是天經地義的。
薛戰連夜去了宮外,雖是來回騎馬,卻也是到了後半夜才回了宮。路上匆忙,他倒是真將方才那話給忘了,待他解決了事情,回了鳳藻宮的時候,便見寢殿內燈火通明。
……她竟真的等他到這個時辰。
薛戰一頓,瞧著她闔著眼兒,嬌軀斜斜的倒的靠著圈椅扶手,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大約是睡得不舒服,柳眉緊緊的蹙著。
瞧著殿內之人慾行禮,薛戰抬手製止。元嬤嬤見他歸來,雖心有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只輕輕道了一句:“娘娘一直在等您,剛才不小心睡著的。白日累了一天,老奴也實在不忍心叫醒她……”
薛戰彎腰,輕撫她的臉頰,而後將她騰空抱了起來。他身形高大,她靠在他的懷裡,越發顯得嬌小。
聞到熟悉的氣息,蕭魚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薛戰俊朗的臉,與她的臉碰著,還有種涼涼的感覺。那髮梢也似是帶著朝露,略顯潮意。蕭魚似還在睡,只感覺到他回來了,聲音軟糯的輕輕的問:“您回來了?”
“……嗯。”薛戰應了一聲。將她放到被褥之上,解了衣裳便摟著她躺了進去。
他是強壯男兒,一夜奔波倒不算什麼,又見她這般等他一宿,更是沒了睏意。低頭見她已睡得很熟,身子有些冰涼,便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捂著她的手腳。
……
蕭魚醒時已經在榻上,天也亮了。她兩眼青黛,元嬤嬤上前伺候她更衣,將昨夜薛戰遲歸只是說與她聽。
末了心疼的說道:“如此遲才回來,白白讓娘娘等了一晚,委實不知心疼人。”蕭魚自小嬌養,昔日生母顧氏在的時候,將她視如珍寶。而後的繼母羅氏,也是時時留心她的起居,細緻入微。現下一入宮門,雖為皇后,卻遇著這個粗枝大葉的帝王。
蕭魚對那薛戰雖有埋怨,卻也不好說他,她一向不敢得罪他,頂多在心裡唸叨幾句。待掀起錦被起身時,便見那被中掉落了什麼,滾到了她的鞋邊。
蕭魚低頭看去,元嬤嬤也彎腰,將落在鞋邊的物件撿了起來。
是一個極舊的荷包。
雖然舊,可蕭魚一眼便能認出這布料尚佳,且上面的祥雲圖案繡得栩栩如生,針腳工整,還是少見的雙面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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