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荊棘中發芽的種子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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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鳶秋緩緩睜開雙眸，清風拂過，空氣中盪漾著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揉著秀髮的她有些迷糊地打量四周，小腿傳來陣陣痠麻，好像正被什麼東西壓著——齊同光的頭。

蘇鳶秋看向自己，衣物整齊，與昨晚的形象別無二致，她又看向手掌傷口深可見骨，鮮血近乎乾涸的齊同光，幽幽輕嘆，言語間充滿複雜的感情，“傻子。”

語罷，她俯下身軀，將玉如意從齊同光的手掌中抽離，血珠飛濺，打溼素白的臉頰，她跪坐在地，托起他的頭輕柔放在自己腿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繃帶和藥品，替齊同光包紮。

只可惜星宮宮主從沒幫別人做過這種事，笨手笨腳之餘顯得有些生疏。

枕著溫香軟玉，夢境中的齊同光再次見到闊別已久的元始，並重新經歷成為神臨者前的年月，或許是因為性格乖僻的原因，他的童年始終在孤獨和寂寞中度過，沒有朋友，畏懼接觸外界。

就像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但最起碼有人給他送桃子吃，還有唐僧來揭下如來佛的咒符，收猴子為徒，讓他跟隨去往西天取經。

五百年的鎮壓，縱使是曾經意氣風發的齊天大聖，也會感到些許寂寥吧。

“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啊。”齊同光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似是自嘲般笑笑。

恍然間，光束破開周圍混沌的界域，一隻大手輕輕落在齊同光頭頂，來人所過之處，黑暗退散，太陽太陰高懸兩端，看不清表情的元始天尊拽起玉清氅的一角，兩人由黑暗步入光明。

“齊同塵？”他雙目迷惘，驀地喊道。

“是我。”齊同塵停頓，語氣和緩。

“我們要去哪？”

“回到你最重要的人身邊。”元始溫和的面目又變得神只般冰冷，他和齊同光並肩漫步在一望無際的雲海中，“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混沌初開，陰陽分曉就已定好的鐵律。”

祂忽然伸手，接過從雲端飄落的一片金葉，“你說萬物為何要修煉。”

“得道成仙，長生不老。”恢復正常的齊同光捂著前額，腦中尚有些渾渾噩噩，“你玉清堂堂先天生靈，怎麼會有我們凡人的苦惱。”

“天道視萬物生靈為相同的一。”白髮飄飄的元始高抬雙臂，太陽和太陰被祂託舉在手中，闔掌間日月湮滅，萬籟俱寂，祂似笑非笑地看著齊同光。

“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稱我為齊同塵，顯得更親近些。”

“這不重要，你到底想說什麼？”齊同光有些不耐煩，元始化身的青年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沒來由的恨不得一拳打上去，或許是想向過去的自己宣戰吧。

“得道是凡人難以擺脫的慾望，成為我的神臨者後，你已非常理能夠論斷，救世主並非是唯一的出路。”

元始猶豫片刻，語焉不詳地說著齊同光聽不懂的話。

“這不是廢話嗎？”齊同光掏著耳朵打斷祂：“我對救世主沒什麼興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我就想老老實實修煉，報仇，然後和心愛的女人當神仙眷侶，懂嗎？”

“不對啊...”他頓了頓，猛地反應過來：“你不是元始天尊嗎？你應該變成那種白鬍子老道，甩著拂塵和我講大道理，‘你繼承了玉清的力量，就應該承擔責任，去維護天道運轉’之類的話。”

眾仙會從神國降臨藍星，難道不就是為了幫助人類抵禦滅獸嗎？

從新紀元伊始，教廷呼喚首位天使降臨凡塵，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神臨者出現，這個群體便揹負著抵禦滅獸，庇佑人類的職責。

“或許吧。”元始將手搭在齊同光肩頭，“命運的抉擇就是一個又一個岔路口，你向左轉，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窺見右側的風景，入贅星宮也好，在獸陸游歷也罷，清微天和玉虛宮會在你迴歸前自行運轉。”

齊同光撇嘴，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違和，就好像弟弟學著哥哥的模樣進行蹩腳的說教。

“我很特殊吧。”齊同光呈“大”字型躺在雲海中，身軀飄浮移動。

元始目光柔和：“為什麼會這麼問？”

“不然你不會選中我，蘇鳶秋也不會選擇我。”齊同光抬起右手小指頂著自己的太陽穴，“我的第六感很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還在四清院的時候，就知道有些人會在背後議論我是個怪胎，總是喜歡趴在窗邊自言自語，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四清院，全稱江城第四清正福利院。

首任院長希望從這裡離開的孩子都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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