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南頓北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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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鴉老者聽了疑惑道:“甚井真成?我兒子?老夫之子遠在萬里之外,你怎麼可能認識我兒子?” 江朔問道:“老前輩是否姓井?” 老者盯著他道:“在中土,老夫確可說姓井,不過我其實不姓井……” 獨孤湘道:“朔哥,你說他是那個東瀛矮冬瓜的……”她瞥了一眼老者,捂嘴笑道:“是了,是了,定是他的兒子,那日矮冬瓜也說了,他日本姓叫什麼‘井上’、‘井下’還是‘井口’的……” 江朔道:“是‘井上忌寸’……” 獨孤湘道:“對,對,對……井上忌寸真成!” 卻聽頭頂樹枝顫動之聲忽密,又有十幾個和尚到了,眾僧都站在樹巔,以燃燒的古樹為中心圍做一圈,靈坦道:“各位師弟、師侄,林火兇險,我輩先將這火滅了再說……” 一眾僧人口宣佛號,齊道但聽師兄、師叔吩咐。江朔抬頭看時,只見靈坦從枝頭躍起撲向樹梢火海,他不禁驚呼了一聲,卻見靈坦對著近處的火焰疾出雙掌,掌力到處,竟將火苗生生壓了下去,靈坦在空中一旋身子,又飛去另一處樹梢一踏,繼而再起撲向下一處火焰,江朔不禁想到當年和獨孤湘初見時她練“炎陽掌”的情景,只是當時獨孤湘是要點燃炭火,而此刻靈坦是要撲滅林火。 其他僧人也依樣施為,這十幾人功夫有高有低,內力有強有弱,但所使都是一樣的功夫,一時間十幾人在如炬林火中來回飛旋,煞是好看,隨著外圍火焰被撲滅,眾僧人已經要踏在被煙熏火燎過的樹枝上才能抵達下一處燃燒之處了,這些樹枝已燒的如黑炭一般,一踩就碎,但眾僧人輕功具佳,在碳化的枯枝上只一點,不待樹枝斷折,就已飛向下一處火場了。 江朔看著他們在空中盤旋著滅火,這才後怕起來,他為求勝點燃了古樹,實是魯莽之舉,若放任不管,只怕整片黑林裡所有的百年、千年的古樹都要葬身火海了。幸著這些位高僧為他收拾了這個爛攤子,眾僧雖然單一人內力都比不過江朔,但他們一同向內運炁滅火,倒是頗具成效,眼看過不了多時,樹巔之火便可盡滅了。 那老者卻無心抬頭觀看,只是死死地盯著江朔,原來他果然是日本人,其姓“井上忌寸”乃是日本八色姓,在中國卻鮮有人知,他一直以漢名“井寬仁”行走大唐江湖,忽聽江朔說出他不禁雙眼爍出精光,追問江朔道:“你怎知我姓?我兒真的來中土大唐了?” 江朔道:“老前輩果然是井上忌寸馬驢麼?” 老者糾正道:“老夫正是乃日本國正六位上朝臣井上忌寸麻呂,漢名‘井寬仁’,你快說我兒怎麼樣了?” 獨孤湘道:“你真是井真成的阿爺麼?怎麼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不曉得?” 井寬仁神色黯然道:“老夫離開日本國之時,我兒不過七歲,還沒有起訓名,只有個小名叫做‘犬千代’,想來真成是他成人後的名字……” 湘兒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井老兒,你兒子怎麼起個狗名字?” 江朔道:“可能和我漢人一樣,起個歪名好養活吧?不過記得井真成確實說過阿爺離開日本時,他只有七歲。” 其實在日本“千代”是祝福長壽的意思,犬又是忠勇的象徵,犬千代實是個美稱,但在漢人看來卻甚是滑稽,只是井寬仁現在哪有心思和二人矯舌解釋,急問道:“小兄弟,你快說犬千代如何到的大唐?” 江朔見他問的焦急,心想此人和兒子分別可有三十九年了,江朔本是個孤兒,想到他二人父子分別三十九年不免心生同情,當下也不隱瞞,道:“令郎於大唐開元二十一年,也就是十二年前,作為遣唐使準判官來到大唐,此後便一直在大唐尋找你的下落。” 獨孤湘在一旁讚道:“朔哥兒,你的記性可真好,這哪一年,任何職都記得清清楚楚。”井真成講述身世那一日她也在場,只是此中細節早已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井寬仁自言自語道:“我兒怎知我還在人世?日本國人應該都道我已死了才對啊……” 江朔道:“令郎也說了日本國內都道使團盡數葬身大海,只有令郎不信,他做遣唐使來大唐也只是為了尋找父親的下落,算來已十二秋了。” 井寬仁喃喃道:“原來他一直在中原尋找我的下落……” 江朔見此人真是井真成的阿爺,他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大疑團只有井寬仁能解答,忙問道:“老前輩,海州沉船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井寬仁卻聽而未聞,直自顧喃喃道:“原來我子一直在中原……原來我們竟離的這麼近……” 此刻頭頂火卻已滅了,雖然火滅,但大火燒光了一大片樹冠,給黑林開啟了缺口,月光洩入林地,照的地面一片光華,盡的看得見,眾僧人立在左近松樹的樹枝仍然保持居高臨下的態勢,一齊合十輕聲唸經,不知是不是在給江朔點燃的古樹做超度,這棵古樹已被燒了一大截,怕是活不了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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