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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也挑起眉梢，乜他一眼：&ldo;你心虛了？&rdo;&ldo;那你吃醋了？&rdo;&ldo;……不要用問題回答我的問題。&rdo;&ldo;好吧，確實是有點兒。&rdo;安銘臣輕笑，貼著她的耳朵悄聲說，&ldo;十分鐘，最多十分鐘，再不回來我去找你。你和她總歸不對盤，十分鐘足夠了。&rdo;&ldo;你還知道我們不對盤，真難得。&rdo;&ldo;媒體不都這麼說。&rdo;黎念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想順便追究一下他的往事，但想到自己以前也有把柄在他手上，只好作罷。安銘臣單手抱臂，半側過頭去看左迎，卻對上對面捂著牙幫冷眼瞧著他倆的林子昭。他抱著雙臂斜眼看他倆，涼颼颼地說：&ldo;酸，真受不了的酸。&rdo;安銘臣把黎念不動聲色地向前輕輕一推，看著她離開才收回視線，然後瞟了一眼林子昭，語氣慢慢吞吞：&ldo;最好能酸死你。&rdo;林子昭很鄙視地看著他：&ldo;我看你是被美色衝昏了頭。&rdo;安銘臣也不辯駁，倒是笑了一下，垂下眉眼慢慢抿了一口酒，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林子昭指了指一邊的休息位，兩人走過去坐下。他點燃一支菸，又遞過去一支，卻又被安銘臣推回來：&ldo;不抽。&rdo;&ldo;喲，你還真改做二十四孝好丈夫啦？&rdo;林子昭瞅了他一眼，&ldo;連煙都戒了？&rdo;&ldo;沒有。&rdo;安銘臣單手託著下巴看著不遠處的韓道，微微眯起眼，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口吻，&ldo;想說什麼直接說吧。&rdo;&ldo;我今天晚上沒開玩笑，全是拿開玩笑的口氣跟你說正事。&rdo; 林子昭擰著眉毛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態度，中指關節點了點玻璃桌，&ldo;安銘臣，你回回神，ok？&rdo;&ldo;我知道。&rdo;安銘臣看夠了，總算把視線收了回來，雙腿交疊微微歪著靠在座位上，話說得不鹹不淡，&ldo;你要說的我知道。雖然我確實做了努力，但黎念轉變也確實太突然了。用你自己的話說就是，前兩天我倆還在那兒跟倆平行線似的矜持得不行，轉眼就相交了，相交了還不行，還繞成了麻花圈兒。你要說的不就是這個？&rdo;&ldo;看來你還算有點兒定力。&rdo;林子昭嘆了口氣，&ldo;你知道就好。&rdo;安銘臣抿著唇一言不發，眼神凝住遠方一動不動，過了片刻突然笑了一下：&ldo;你不是說一塊兒去喝酒？說吧，去哪兒。&rdo;黎念走出大廳，跟著前面那道紅色身影拐過兩重走廊，直到一個葡萄花架下停下。左迎靠著一邊的石雕方柱，面色平靜，看她也在站著笑了笑，指著一邊的長椅：&ldo;坐吧。&rdo;黎念看了看她昂得高高的頭顱，思量了一下，還是坐下來。左迎看了她許久，然後緩緩笑出來：&ldo;我倒是沒想到是你。&rdo;她歪著頭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黎念覺得，如今她作為大眾眼裡的所謂獲勝者，面對敗北者的挑釁或者服輸，總應該做些什麼。可是她實在跟她無話可說，雖然這樣一言不發在對方看起來照樣也很有不屑的嫌疑。左迎也收攏裙襬坐下來，慢悠悠地說：&ldo;我很想知道，你既然一直都有安銘臣這座靠山，以前為什麼不順便用用？&rdo;這個問題真是提得有技巧。黎念看著左迎，臉上是淡淡的公關牌不置可否的微笑。她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她在結婚前問安銘臣為什麼要娶她時他的回覆。那句&ldo;以後你會知道的&rdo;再配合著淡淡的微笑說出來，真是既可以把不想回答的問題成功忽悠過去又順便能讓人顯得深沉。她這麼想著，也就這麼說了出來。左迎立刻&ldo;哈&rdo;了一聲：&ldo;這話安銘臣也對我說過。&rdo;然後就有五秒鐘的冷場。左迎頓了頓，突然說：&ldo;我為那天給你打的那個電話道歉。&rdo;她的姿態很誠懇，儘管表情有些不自然。黎念有點訝異地看著她，很想衝口問問她今晚的態度為什麼這樣平易近人，實在是不符合她以往的風格。黎念搖搖頭，心裡對這種對話十分頭疼。她一邊鄙視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邊又很仔細地拿捏著措辭，慢慢開口：&ldo;小時候我和一位兄長玩紙牌，我把壓歲錢輸了個光。我十分鬱悶的時候他告訴我一句話，輸得一無所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一無所有才不怕再輸。而一旦有勝利的機會，就很快又會贏回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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