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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寫在前面的話(1)
當她們紛紛回來時,我也迎面向她們跑去,多年的斷裂一下子被忽略
她們原本以為與當今社會再也沒有任何聯絡。
四散在各地的這群女八路軍,安靜地過著她們的晚年,原本以為有些人她們再也不用想起,有些事再也不用回憶,有些疑惑再也不用解開。她們以為如火的青春故事再也無人問津,直到帶進墳墓。
突然間,我出現了。
當我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她們面前時,當我一而再地與她們通話時,當我向她們講述各自的情形,講述我一個月裡三次叩訪大青山的感受時,疏離了多年,失散了多年,沉默了多年,被遺忘了多年,被邊緣了多年的她們又回來了。她們又回到群情激昂的抗戰時期,回到她們浴血奮戰過的大青山,回到信仰開始和堅持信仰的歲月,回到參加革命前後的點點滴滴,她們感慨萬分。
她們久未聯絡,我漫不經心被捲入的這場驚心動魄的“大青山突圍戰”,是她們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一段經歷。我高舉著大青山去尋找她們,她們一下就把自己留在了山下或者半山腰或者山頂。在曾經奔跑過的地方,她們首先找到自己,然後相互尋找,她們像一群失去親人多年的孩子終於又回到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她們這一代人都習慣於或者從未放棄對所認同的組織的追逐。
當她們紛紛回來時,我正迎面向她們跑去。我們相互發現,相互跑進對方的內心,多年的斷裂一下子被忽略。我們從兩個時代出發,在大青山集中,並以這場慘烈的大突圍為背景,我們的談話深入到每一個細部每一種情緒每一個結局,我們在陌生中相互熟悉相互呼應相互有了命運的認同感。由此,從未真正關注過抗戰的我,在2006年的秋冬突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女作家韋君宜曾寫過這樣一首詩:不管家裡把我們當做外人/我們也是家裡的人/就是死了也願意──葬在家裡的地/就是變做杜鵑/也住在家裡的屋簷/因為我們只有一個家──唯一的家
我所見過的女八路軍們,從投身抗戰時起,就以組織為家,人人懷有一顆共產主義的心,儘管後來命運崎嶇坎坷。
這些參與了抗戰的女性,遠比我在中學教科書裡讀到的被神化了的女英雄們生動、真實、親切和精彩,我從她們身上汲取的,不僅是抗戰的那段經歷。
而早些年我幹什麼去了?我的意思是說,這些真正的民族精英們,應該更早一些被更多的當代青年人所知曉,我們這個時代不缺少物質的豐富,缺少的是精神養分。對於這樣的尋找,註定不是我一個人的工程。九個月裡,我去過大連、上海、瀋陽、南京、濟南、河南、四川、貴州、淄博和臨沂,更多的時間在北京市內打撈。令我欣慰的是,每去一處尋訪,每一場精彩生動的講述,都會有一名年輕而優秀的攝像師加入進來並一同聆聽。他們當中年齡最小的22歲,最大的41歲,其中許多都是北京電影學院的研究生。這28名年輕的志願者,在每次採訪結束後,臉上總會流露出一種因震撼而產生的熱烈、真誠與驚歎。我知道他們比以往多了一些什麼。
二十幾位女八路,年齡最小的82歲,最大的95歲,她們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矗立在我人生的中年時期,也許我窮盡一生都無力超越。
也許你不會停下來看我寫的這群女八路的故事,可是一旦看她們一眼,你頓然就會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麼
於是,我給自己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我想找到當年參與大青山戰鬥的日本兵!當年的他們如果活了下來,也應該90歲左右,那段歲月在他們的生命裡又留下怎樣的印跡?我想弄清66年前的那場戰鬥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我想還原事情的真相。男日本兵和女八路軍,都奔向大青山時,大青山的意義就超越了大青山本身,對於戰爭的解讀就不僅僅是那一代人的事情,不僅僅是兩個國家的事情。
我既不懂軍事,又遠離那個年代,靠什麼來獲取答案呢?我決定靠兩條腿去找,我決定靠信心去發現,只要找到一個健在者,我就已經邁開了接近事實真相的第一步。
張西:寫在前面的話(2)
我既不是史學家,又沒有受命於哪個部門,我為什麼非要去做這麼高難度的事?它對於我究竟有什麼實際意義?如果純粹為了寫一本有關大青山突圍的書,把搜尋來的幾十個版本的書拼湊拼湊,起一個刺激的書名,不僅在市場上有賣點,一不留神還能在抗戰勝利多少週年時獲個什麼獎,至少掙足兩年的生活費沒問題。當下不是越來越多的作家都是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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