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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別 扭 】 。。。
阮陌臣的葬禮,盧京城裡不少人物都來弔唁,杜靖棠作為其曾經的“合作伙伴”更是義不容辭的出現。他自己都覺出一絲諷刺意味來,婚禮沒來,葬禮倒來得比誰都快。
因為當事人死無全屍,沒有遺體可供下葬,只簡單備了些生前衣物放置在棺木中。阮家上下滿身素白喪服,阮富山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知哭暈幾次。
來弔喪者,真心假意各懷心思,人人都有一副好面具悲面孔。喪禮進行到一半,始作俑者江韶年貓哭耗子一般出現了,依舊戎裝革履分外精神。代表胡萬七出席的他站在阮陌臣的遺像前面色沉重深深鞠躬,天大的入戲,演給有心人來看。
卻在低頭那一剎那一絲譏笑浮上面容,直起身來一切如常,真真是雙面的臉孔雙面的心情。
長子已逝,次子自然接管家中事務,阮陌楊招待來客,累得滿頭大汗疲憊不堪,大熱的天裹著厚重的喪服,背脊溼了個透,回頭卻見他的大嫂,一雙眼睛紅如兔腫如桃,頭上戴著白色小花,瞧著楚楚可憐。
阮陌婷是家中最後一個知道大哥死訊的人,她與同學外出歸來還有說有笑,進家片刻之後便發出了哀嚎,實在不敢相信疼她的大哥就這樣去了。此時她在下人的攙扶下抹著眼淚,來賓要與她說幾句貼心話,她倒一字都未聽得進去。
阮三爺倒是家中最鎮靜的一個,只是沉默寡言擺在面上,跟在二哥身後分擔重負,見到相熟的親戚,叔伯姨母的叫過便又靜了下來。
杜靖棠暗自瞧著阮家人這副面孔,嘆了一口氣:“造化啊。”
哪知身後傳來調笑的聲音:“杜老闆,何來感嘆。”
他回過身去,那張與江韶矽七分相似的臉孔不見了方才的凝重,杜靖棠拱手一禮:“江團長,別來無恙。”
江韶年不做那些繁瑣禮節,瞥了瞥杜靖棠:“杜老闆時候兒倒是挑得巧妙,阮家大公子大喜之日不見杜老闆的身影,今日大喪聽說你是第一個到場。”
杜靖棠微微一笑:“杜某自有一番悲切之心。”
江韶年內心嗤笑,就衝你這笑,哪裡還有悲切之心,分明是在幸災樂禍吧。
杜靖棠確實存有小心思,先前他聯合阮陌臣想要幹掉江韶年,未料到失了手,雖說事情過去許久,可他心裡尚有一結,沒有不透風的牆,生怕其中有人告密。現在阮陌臣死了,後患除了一大塊,他怎會覺得不爽快。
二人居然沒有針鋒相對,平平和和的閒聊一陣,吃過了喪宴,各自也就散了。
江韶年早早出了大門,杜靖棠正欲離去,卻被阮家管家周佟攔住:“杜爺,請留步,我家老爺請杜爺去書房一敘。”
杜靖棠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該懷疑的總是要懷疑,警察局的敷衍了事總是不頂用的。
阮富山備了好茶在書房中等待杜靖棠,他多日勞累,瘦了不少,頭髮愈見花白。杜靖棠見了他,正要訴說自己的悲痛之情,哪知被阮富山打斷了:“杜爺,阮某今日聽得夠多了,罷了罷了,那些場面話還是收回去罷。阮某有一事相求。”
杜靖棠理好長袍馬褂,在阮富山的相邀下坐在了沙發上,阮富山把警察局的結案陳詞推到了他的眼前,他低頭看到案几上那佈滿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張,伸手去拿。
阮富山緩緩道來:“那邊的人跟我說了一大堆荒唐之辭。事發當日還振振有詞定要為阮某查個水落石出,哪知不出三日居然變了腔調,阮某深問之下,他們便說是我們阮家拖欠了司機的工錢,那司機有意尋仇,同歸於盡罷了,又找來一個所謂的證人,稱是那司機的親屬,言之鑿鑿仿若確有其事,可聽在阮某耳朵裡簡直無稽之談!事後阮某再派人去尋那親屬,已人去樓空。”
杜靖棠沉得住氣,明面上不動聲色:“這…”
阮富山“啪”的一聲拍了案:“這簡直是一場陰謀!”
拍完又驚覺自己失了禮,急忙賠上不是,杜靖棠倒也不在意,卻也不去主動詢問是何事相求,專心做一名聽眾。阮富山把新任警察局局長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後,探身低聲說道:“杜爺,阮某近來聽到些風聲,不知真假。聽聞杜爺和那位新局長交情甚好,阮某想要請杜爺問個實情兒。”
杜靖棠哈哈大笑:“阮老闆真是瞧得起杜某。”
笑完隨即恢復了正常,面上又顯出微微的愁苦,裝給阮富山來看:“場面之交罷了,不過是彼此行個方便。”
阮富山知道杜靖棠是故意的,頓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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