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七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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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玉巒宮。
八根巨大繞龍硃紅內柱撐起玄色琉璃瓦頂,中堂四周立有數行八角玲瓏宮燈燈臺,百餘隻蠟燭搖曳火光,將大殿內照得亮堂。地板透潤,通體散發幽深的墨色,許是黑瑪瑙鋪就,常年散發寒涼。但此際,兩尊龍騰白雲黃銅火爐裡,寸長的銀白木炭揚起熱浪滾滾,叫明黃色綢緞簾帳翕動不停,堂內溫暖如春。
大殿正中,跪著一道硃紅身影,額頭觸地,行拜禮。
御座之上,當今聖上慶元帝蕭穆身著石青色龍紋常服,微眯雙眼,手裡把玩著方才拿到的奏疏,嘴角鍁著股意味不明的笑容。
“朔西當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慶元帝音色雄渾,迴盪在殿內,若龍吟般繞樑不止。
“回聖上,臣所言皆為真實,不曾有半分虛假。”林清恭敬回道,額頭依舊沒有離開那冰涼的黑瑪瑙地磚。
“吳憲中和隋瑛二人滿腹怨氣,卻不敢向內閣發火,許是不願意得罪張邈。這麼看來,忠也不忠。”慶元帝站起身,將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手心,“起來吧,林卿,一路上辛苦了。”
“臣謝過陛下。”林清起身,雙手交疊垂在面前,躬身垂目,站在殿內。
“外有北狄,內有災情。益州省說是發了地震,死傷數萬,可急壞了張邈和程菽,一時顧不上朔西,也是正常的。”蕭穆走下御座,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姚然連忙扶住了他。
“主子慢點。”
“不要你扶,朕身體好得很。”
蕭穆大手一揮,姚然只好躬身退下。這慶元帝如今剛滿一個甲子,便是須發皆白,身體虛乏。不說是在政務上勤懇,也得歸功於後宮佳麗三千。只是如今大寧朝外強中乾,貪汙橫行,災情遍地,國庫空虛,實在是論不到這前者上去。
“林卿啊,你說,隋瑛他們有怨,會不會怨到朕身上來?”慶元帝站到了林清面前,似在看他,又好似將視線落在了那熱浪中翕動的黃陵綢緞上。
“定是不會。”林清回答,“隋巡撫和吳將軍只是憂心於朔西的局勢與戰況,因為這天下,是聖上的天下。他們盡心盡力、拼盡全力守著,又怎會怨聖上?”
慶元帝眼睛一亮,“這天下真是朕的天下?”隨即他冷哼一聲,不等林清回答便沒好氣地道:”太子和張邈越發火熱了,張邈雖然是太子的講師,但也是內閣的首輔,我還沒死,他們便等著叫這天下易主了?”
“皇上!”林清霎時下跪,“太子和元輔皆是為聖上分憂!”
“你害怕做什麼?你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臣與元輔皆為朝臣……”
“朝臣,哼,林卿,朕問你,你知不知曉,為何朕要派你去朔西?”
“臣愚鈍。”
“不,你不愚鈍,你聰明得很,你也是個講究中庸之道的主兒,分明入了歧王的府,還打著一個孤身的名號。這是陸淵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林清內心生出一股恐懼,不由得沉默了片刻。回答的正確與否只在一念之間,面對天子,生死也就在瞬息之間。
“是臣自己的意思!”林清沉聲回答。
“既是自己的意思,又何必偷偷摸摸,怎的,難道你也擔心得罪了張邈?張邈輔佐的是太子,歧王,再加上一個你,對他構成不了威脅。”
“臣只是在歧王府上做講師,講述程朱理學之道,並無任何別的心思,還請聖上明鑑。”
林清行拜禮,慶元帝意味深長地笑。
“林卿,朕又沒說你什麼,起來吧。”
“謝皇上。”林清再度站起,地磚上已是落了層細密的汗珠。
“你有功,給朕帶來了朔西的情況,是朕想看到的真實情況,兵搶民糧,百姓鬧著要反,可見形勢之嚴峻。可你卻也有過,分明入了歧王的府,卻從未聲張,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將功抵過,朕不罰你,只是,朕要為你劃個清楚的立場。”
“還請聖上明示。”
“過幾日的早朝,歧王要主動請纓,親自帶兵去朔西。你則把程菽給提起來,叫戶部無論如何都得再撥一批軍糧和賑災糧,由你這個兵部侍郎親自押運朔西。另外,吳憲中老了,自己的兵都管不住,後繼得有人啊,若是你,你舉薦誰?”
林清思忖片刻,道:“臣舉薦定國公奚祚之孫奚越。”
“奚越?奚越好啊,你倒是會看人。只是他祖父死得早,這孩子一直被端妃這個姑母給嬌慣了,不好相與。”
林清道:“戰場上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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