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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首先我該讓你明白我當時的處境,那樣你就會理解我當時的心情。我不知道你對國民黨保密局的歷史,包括它“地下組織”的歷史瞭解多少,是不是要我談一點?好,我簡單介紹一下:
這是國民黨的一個秘密特務機構,負責暗殺、收集情報、通訊等任務,1932年春天初創於南京,開始名稱叫“中華民族復興社特務處”,後來一再發展擴大,改名為“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局,總部設在重慶,下屬各省市均有站區,組織龐大,聲勢嚇人,權力至高。特務頭子戴笠一直為該機構頭領,以陰險毒辣著稱,深得蔣介石青睞,在他統治下,軍統勢力一度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1946年10月,戴笠喪生不久,軍統局整編為國防部保密局,簡稱保密局,總部由重慶遷至南京,國防部二廳廳長鄭介民任局長,毛人鳳屈居副局長。一年後鄭被毛擠走,毛升任局長。
這機構素來是老蔣喜歡的一隻黑手,也是我們地下工作者的死敵,我們先後有不少組織遭它破壞,許多同志慘遭殺害,包括著名的吉鴻昌將軍、鄧演達、張露萍等人。一年春天,從南方的竹林裡出來了一個騎馬的人,滿臉鬍子和深刻的皺紋,穿著油亮的對襟衫,腰上彆著一把槍——人們是這麼傳說的。他名叫張蔚林,曾經是一個鄉紳的保長,就是這個人,首先結束了軍統沒有“地下”的局面,成為我黨第一位深入軍統內部的地下工作者。我已經忘了他是怎麼認識我並且發展我成為他的同志的,我總覺得他身上有點兒夢一樣的氣氛,現在想來仍有這種感覺。在我的記憶中,他有一張誇張的陰鬱的臉,看起來有點陰險,卻十分親切——這大概就是夢的效應吧。我知道,他曾在江西紅區工作多年,在那裡脫掉了他油亮的對襟衫加入共產黨,後轉入秘密戰線,先為杭州國民警官學校電訓班八期學員,畢業後打入軍統,在電訊處總檯工作。這個人要叫戴笠羞恥的,僅僅幾年時間,也許是3年,他先後發展了我、楊恍、馮偉慶、安運、趙力等6人成為他同志,並且至死不渝。那幾年,我黨在軍統心腹的地下工作十分得力,軍統的諸多聲音迴盪在延安的上空,成為我軍克敵制勝的秘密武器。回憶這些總讓我感到無比的激動和幸福,我在你母親的故事裡幾乎動感情地插入張蔚林的故事,請你不要介意,因為他是首創軍統“地下史”的奠基人,不提及他是不公平的。半個世紀過去了,我仍然覺得他的意義是無窮的。
但是誰也想不到,1941年春天,張蔚林因工作上一個小小失誤而暴露身份,藉此戴笠在軍統進行徹底搜查,一一考究,人人過關,結果張蔚林發展的楊恍等五位同志全部被捕(四年後被殺)。當時我已離開軍統總部,在下屬的杭州警官學校當教官,上帝讓我避開了這次大搜查,成為惟一的漏網者倖存下來。後來我在警校秘密招收共產黨的學生,希望他們畢業能夠再次打進軍統總部,把尖刀再次插入敵人心臟。但“張蔚林事件”後,戴笠這隻老狐狸戒心尖深,用人慎之又慎,非親信不用,我們的同志一個也插不進去,相當一段時間,軍統內部沒有“地下”,沒有我們一條內線。
1945年秋天,組織上命令我重返軍統。這似乎是個不得已的措施,因為當時我在警校已爬到訓練處長的高座,並且可望再爬,舍此求彼,決非上策。誰都知道我在警校的意義是深遠的,只要我在那裡,國民黨警校每年都將有共產黨的學員入校、畢業,新鮮血液源源不斷。但軍統無“地下”的局面非破不可,而當時進軍統希望較大的好像只有我,這種情況下也只有採取不是好辦法的辦法了。不久,我因在警校“樹敵太多”——我故意造成呆不下去的僵局——而被戴笠召回軍統,任情報二處上校副處長。戴笠對我這個同鄉的“忠心”從來也不曉得懷疑一下,也許算得上是他少有的失算之一吧。
1946年秋天,戴笠喪生不久,軍統遷至南京。不知為什麼,當時組織上未能及時與我取得聯絡,加上初來乍到,人生地疏,一時間我的工作幾乎陷入絕境,惟一使我感到溫暖,感到組織的一束陽光的只剩下我的聯絡員,就是那個理髮店老頭。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工作著,強烈地感到孤獨,窒息,乏力。我需要同志,需要一個實在的組織,我企盼著、想念著,然而我想念的東西彷彿都在遠處,在一塊玻璃的另一邊。
也許你會說,我應該自己發展同志,自己開創一方天地,像張蔚林一樣。說起這個我就感到慚愧,因為我太缺少張蔚林的英才雄略和非凡的膽識,以及夢一般的組織才能,我是一隻手,需要放置在一個身體上才能發揮作用。我在一幢沉重的八角樓里長大的,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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