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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總是要旁人用聖人的標準來對待她，夷安挑眉看了看瑟瑟發抖的賈玉，含笑問道，&ldo;我確實心胸開闊，與人為善，可是憑什麼饒恕你呢？&rdo;見賈玉紅了眼眶看著自己，她慢悠悠地笑道，&ldo;一個妾從外頭帶進來的丫頭，也敢與我們姐妹在這兒論起姐姐妹妹的，你真是好不要臉，&rdo;她含笑道，&ldo;可見，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的。&rdo;她話音剛落，就聽賈玉嗚嗚地哭起來，目光流轉，就見四下無人，只有夷柔冷笑連連，這才轉頭懶洋洋地說道，&ldo;既然不長記性，且給兩個耳光，叫她知道尊卑有別。&rdo;後頭果然就有丫頭上來，抓緊了賈玉，一個婆子左右開弓抽在了賈玉的臉上，彷彿是練過，幾個耳光過去，賈玉的臉上竟全無傷痕，只哭得滿臉是淚，夷安欣賞了一下，見夷柔命人往一處看著了，只命人拖了賈玉往一處去了，到了二太太院子後頭的空房裡，看著賈玉被摁在了地上，夷安這才吩咐了面露奇異的青珂幾句，不大一會兒，就見青珂手中端著一盆冷水進來。&ldo;四妹妹難道還要凍死我麼？&rdo;見那好大的一盆冷水，賈玉的臉上就發白，顯然是想到自己在冰冷的湖水裡掙扎時的痛苦，此時滿眼驚懼地叫道，&ldo;你還敢害我！老太太不會放過你！&rdo;&ldo;這話說的，你跌倒了，我們姐妹幫你重新收拾打扮，怎麼就成了害你呢？&rdo;夷安只命兩個有力氣的婆子將賈玉按在地上，這才命一個丫頭上前，展開了一張桑皮紙浸在水裡泡軟了，飛快地貼在了賈玉的臉上，那一瞬間，夷柔就見賈玉口中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叫聲，桑皮紙嚴實地覆在了她的臉上，現得那張小臉兒變得猙獰，那少女頓時劇烈地掙扎了起來，還未待她掙脫，已有第二張桑皮紙落在了賈玉的臉上。&ldo;這是……&rdo;夷柔轉頭，就見陰暗的屋子裡，夷安的目光彷彿在發亮，不知為何，竟生出了畏懼來。&ldo;表姐從前，哪裡知道窒息的滋味呢？&rdo;夷安的目光放遠了，喃喃地說道，&ldo;想要活著，想要喘口氣，想要浮上來……&rdo;一轉頭見到夷柔憐惜地看著自己，夷安的嘴角頓了頓，回頭看著掙扎著提著退，到了最後變得無力了的賈玉，目中露出了晦暗的光來，低聲說道，&ldo;夷安所受的痛苦，她本就應該百倍還之！對不對？&rdo;她並不是在問夷柔，夷柔也只以為她是在洩恨，此時遲疑了一下，夷柔便低聲道，&ldo;別鬧出人命，叫老太太與你為難。&rdo;&ldo;我自然不會叫她這樣死了。&rdo;夷安轉頭感激地對夷柔一笑，見賈玉已經不會動了，渾身抽搐地躺在地上，這才命青珂揭下了了幾層桑皮紙，看著賈玉縮成一團，涕淚橫流，也不靠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笑道，&ldo;表姐……瞧在老太太的面上，我叫你一聲表姐。&rdo;&ldo;我定要稟告老太太！&rdo;賈玉哭著叫道。&ldo;噓……&rdo;夷安伸出了一根纖細白皙的手指，豎在自己的唇旁，輕柔地笑道，&ldo;表姐，可別說這話才好。&rdo;&ldo;從前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就誣陷四妹妹，如今四妹妹不過是打水給你洗臉，你竟然還要在旁人面前構陷四妹妹麼？！&rdo;夷柔尖聲道，&ldo;隨你說什麼就是！只怕你說了，外頭也都不信，只你的名聲要更壞！&rdo;之前賈玉在諸家太太面前指摘夷安，這是有目共睹，如今本就無事，卻還要胡說八道，叫人聽見，也只能說一句客居的小姐謀算本家姑娘，誰會相信，柔弱良善得只知道以德報怨的宋家四姑娘，會是狠毒心腸的人呢？&ldo;就是這話了。&rdo;夷安轉頭，偏頭落在賈玉身上的目光帶著幾分陰鶩，輕聲笑道，&ldo;表姐，這才算什麼？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rdo;曼聲說完，這才由著後頭的丫頭一擁而上，將那哭喊的賈玉按住整理了衣裳頭髮，搭理得一絲不亂，與夷柔一同走出了這屋子，見夷柔與自己欲言又止，便搖頭笑道，&ldo;若是她敢去老太太處，老太太可是要再被她氣病一次，就好了。&rdo;至於她，老太太本就厭惡她，這點兒小事兒，不過是&ldo;錦上添花&rdo;罷了。&ldo;她既害了咱們，自然不是那麼好迴轉的。&rdo;夷柔當初，看著父親在自己面前慷慨陳詞，叫自己心胸善良點兒，恨不能一口唾在他的臉上，如今見了賈玉在夷安的手裡掙扎，只覺得怨氣稍平，頓了頓，這才疑惑地問道，&ldo;你方才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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