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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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對，我真是煩透了。”沈衍情緒激動到口不擇言，“我真恨當初怎麼看上你的，無聊又無賴，除了張口閉口喜歡我你還會說什麼？你的喜歡這麼廉價嗎？”

&esp;&esp;“我真的是倒黴，怎麼沒早點認清你，現在天天被你糾纏，我出門遛個彎兒都要跟你報備嗎？”一通發洩過後，沈衍終於出了一口氣，“你怎麼不反思一下你自己。”

&esp;&esp;安澈猛地抬頭，雙眼通紅，臉色慘白，垂在身側的手神經質地痙攣，他幾乎喘不上氣。

&esp;&esp;他摸了摸自己心口，很疼，當初掉入喪屍群被肆意撕咬時似乎也沒有像這樣疼過。

&esp;&esp;那時的他心裡盼著念著沈衍，他想，要是他沒撐過去沈衍怎麼辦，他要活下來，要帶著沈衍一起活下來，他是心存希望的。

&esp;&esp;但沈衍說，討厭他。

&esp;&esp;安澈緩了很久，久到沈衍開始不耐煩，他撐著牆，所有情緒都壓抑下去，他才抬頭，真正開始審視起沈衍:“你說得對。”

&esp;&esp;沈衍一愣，對上安澈冷漠而清亮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將他準備好的那些譴責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esp;&esp;安澈似乎失望極了，沉默、固執，像隻立在原野上的鹿。

&esp;&esp;那雙溼漉漉的眼望著對方，靜穆而莊重。

&esp;&esp;但也是他先開口:“沈衍，我們分手吧。”

&esp;&esp;這是沈衍想要的結果，卻由安澈先說了出來。

&esp;&esp;很奇怪，沈衍並沒有感到輕鬆，他猛地捉住安澈的手腕，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

&esp;&esp;安澈掙開他的手，退了一步，好像要跟他劃清界限:“你想去追尋你想要的幸福吧，我以後不會妨礙你了。”

&esp;&esp;他跟沈衍是大一認識的，軍訓那會兒烈陽高照，他曬得焉頭巴腦靠著樹蔭乘涼，沈衍給他遞了瓶帶著寒氣的橙汁，靦腆地笑，問能不能認識一下。

&esp;&esp;他接過來，只記得沈衍眼睛好看又溫柔，讓他不敢抬頭去看。

&esp;&esp;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esp;&esp;後來，沈衍再也沒有對他那樣笑過了。

&esp;&esp;年少時的白月光終究還是變得面目全非。

&esp;&esp;安澈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恍然發現，這段感情並沒有那麼難以割捨，那些普通而幸福的日常也早已成為回憶的一角，蒙上厚重的塵埃。

&esp;&esp;他說:“就到此為止吧。”

&esp;&esp;沈衍張了張嘴，他沒說出話來。

&esp;&esp;鬧劇結束了。

&esp;&esp;……竟然已經到了這般難以挽回的地步。

&esp;&esp;此前無數次爭吵、無數次冷戰，都是安澈率先低頭，無論他說出多麼傷人的話，做得多麼過分，回過頭來卻仍能等到安澈，等到那雙眼裡溫和的愛意與縱容。

&esp;&esp;“安澈……”

&esp;&esp;沈衍上前一步，心頭被莫名的惶恐與不安佔據，好像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又無能為力。

&esp;&esp;安澈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恭喜，以後沒人會纏著你了。”

&esp;&esp;他轉身離開。

&esp;&esp;沈衍怔怔立在原地，半晌低著頭喃喃自語:“我沒錯，錯的不是我。”

&esp;&esp;推開門，早已不見安澈的身影，沈衍立在原地許久忽然轉身離開。

&esp;&esp;學生時期的初戀是最脆弱無用的東西，失不失去都無傷大雅。

&esp;&esp;他心裡這樣想著。

&esp;&esp;……

&esp;&esp;【他嘴真臭，小安安的愛才不廉價。】安澈前腳剛邁出門後腳就開始吐槽，【你是真不知道他剛才好裝啊，我好想一腳給他踹成偏癱，讓他朝三暮四吃裡扒外，我呸！】

&esp;&esp;系統:【……別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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