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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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並沒有發現。”杯子裡已經沒有茶水，但我還是當著雅各布和納維利斯的面舉起了杯子，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這只是我隨口亂說的。只不過如果要賭，我認為一定是賭的大一點才算有趣。”

&esp;&esp;這一下，不僅是雅各布，納維利斯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esp;&esp;舒望的遺體是被大理腦科醫學研究聯盟所接收的，這自然要感謝瑪莎·布魯姆，但說到醫療兵團在這中間起到的作用，我就只有一個理由。

&esp;&esp;“秘書長閣下，您不讀推理小說嗎？這在推理小說裡不是什麼稀奇的手法。”我揶揄道。

&esp;&esp;菲利克斯·納維利斯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純樸質感：“抱歉，我這一生過的太行色匆匆了。”

&esp;&esp;或許我永遠無法想象，這個一輩子活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裡的男人，此時他的腦海中究竟存在著一個怎樣的世界。

&esp;&esp;許久之後，我才像是忽然想起來那樣：“大理腦科醫學研究聯盟的相關實驗，是將人類的意識灌輸到機器人的腦袋裡嗎？”

&esp;&esp;我想起來當日那些初始看來動作猶如嬰孩的機器人。

&esp;&esp;菲利克斯·納維利斯輕輕地朝我點了點頭，印證了我的想法。

&esp;&esp;“我啊，是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犯。”我一隻手捂住臉，有些痛苦地搖頭。

&esp;&esp;菲利克斯·納維利斯沒有追問原因，彷彿一切他都早已知曉般出聲安慰我，只是安慰人的話完全不能稱得上是安慰就是了：“孩子，在戰場上，殺人犯才是最偉大的。”

&esp;&esp;“但我們明明可以不殺人的。”我意圖從他的話語中覓得更多資訊。

&esp;&esp;“沒事的，孩子。孩子，沒事的。”菲利克斯·納維利斯反覆這麼說道，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往，愛也好，恨也好，快樂也好，痛苦也好……人生在世，如夢如幻，我們的存在就是要消滅這種顛倒夢幻。”

&esp;&esp;微笑時，菲利克斯·納維利斯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也像是一個不知生命為何物的孩子，有種天真的殘忍。

&esp;&esp;“幫助人類走向更加遙遠的未來是我的天命。我沒有子嗣，也沒有任何身體上的繼承人。我如同父母教育子女、保護子女免受傷害那般進行著這項計劃。難道有什麼父母沒有責任、沒有權利阻止那些孩子們一路走向死亡嗎？”

&esp;&esp;“你就沒想過你的這種關愛本身也是一種傷害？”

&esp;&esp;“還沒有來得及形成意識的生命是沒有人權的，所以沒有人會抱怨我的做法。”菲利克斯·納維利斯聞言微微一笑，“我真誠地希望你能從那場‘自由大遊行’中吸取教訓。”

&esp;&esp;他握住我的手，像是一個警告：“只要有時間，沒有人類克服不了的困難。”

&esp;&esp;很可惜，人類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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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六百六十六起恐怖襲擊、六千多人同時自殺、國防部利用神經植入體與總參謀部的明爭暗鬥、在國家電視臺發表的【恐怖宣言】、內務部的下克上、能替代人類意識存在的機器人程式、只是傀儡的秘書長羅伯特·納維利斯、醫療兵團的渾水摸魚……

&esp;&esp;隨著我一路追尋望舒的身影，事情確實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而且隱約有著看不到終點的態勢。

&esp;&esp;雖然我像是知道了很多內幕，但是這都是別人告訴我的。

&esp;&esp;即使我透過旁敲側擊、釣魚執法得知了一些額外的蛛絲馬跡，那也只是我個人的理解——只是個故事。

&esp;&esp;只是個我能夠接受的故事。因為是故事，就不可能是事實。就算其他人都相信了我的這個故事，那也依然稱不上是真相。

&esp;&esp;倒不是說所有人都在說謊，只是說每個人必然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式去闡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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