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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槐延原來想,即便他的這位公子是枉死,他的身邊總該有一名女人。周槿的父親對於失去這一名外孫並不可惜,哪怕他十九歲,不如周槿二哥九歲的女兒懂事,卻還是派人重新調查了一遍,梳理成一份檔案從京兆寄給他。檔案中,孟鴻告訴警方,陳公子來的那天晚上挑了一名新來的青倌,也是吳縣人,但半途來了另一位少爺,他出的價更高,就將那名青倌帶走了,之後陳公子就被幾位姑娘擁請到廂房裡,輪流安撫他喝了幾杯酒就離開了。到頭讀誰似都沒有問題,至於那位少爺,孟鴻卻說屬於隱私,如何都不肯透露,而青倌大抵是太年輕,經不起折騰,也不在院裡了。

&esp;&esp;那一年,陳槐延都在為這事鉤陳,周槿託人買通孟鴻的訊息,錢花出去不少,卻什麼都沒得到,常常同他吵架作散,他的無動於衷,讓她成為了下人口中的撕心瘋子。至十二月的第一天,午後快雪時晴,周槿產女,大概是這一整年的不順,她生得多舛,搭著人塵的血橋擰出八音盒的嬰啼,傳遞在一雙雙溫熱之間,易碎的、愛憐的,柔軟無限,門裡門外的心才落定,庭雪忽有聲。

&esp;&esp;原來似一把摺扇開合了飛珠濺玉的一個女人,常穿著和陳槐延同色的淡松煙旗袍,與其她太太圍坐在窄小的屋子裡打馬吊牌時,各自點一支香菸,煙霧瀰漫一起又堆聚空氣中,與窗外照射進來的天光融成白晃晃的一片,看不清誰是誰的臉,又混雜了濃香水的味道,爭去芳風。

&esp;&esp;陳槐延為不讓小姐耽於周槿的溺愛,如今半個名門卻堪堪落魄,來日還能依靠他的女兒陳青玉高嫁門楣。他早挑好了一位剛生下孩子的乳母給小姐餵奶,而周槿只與小姐同睡了一晚,就派人將她送到了迢遙的別院,不僅找專人看守她,還不能與外界通訊,卻又要她好好活著,為日後再相認。仍舊是一個落雪的午後,周槿死死扒著門框不肯放開,哭聲驚天動地,她問陳槐延為什麼,得到的依舊是沉默,這次更是沉默得決絕,讓她走她當然是不會妥協的,她是他結髮的妻子,她更不能與孩子分離,那是她拼盡全力誕下的生命。

&esp;&esp;此刻隔壁庭院裡,不過二十歲的乳母背對著一片雪似楊花坐在廊下,不怕冷地敞開衣襟露出圓潤軟垂的半邊,輕哼著歌哄小姐喝奶。她也生了一個女孩,這些豐盈與脹痛本該屬於她自己的孩子,可她還要為了養活一整個家,婆婆帶她來到這裡,告訴她房子主人陳先生會付給她很多錢。

&esp;&esp;於是,從最初的一刻開始,陳槐延總是給予陳青玉最優越的一切,只要她做一位聽話的閨秀。

&esp;&esp;直到春鳶的出現,偏移了他的心。

&esp;&esp;陳槐延又帶著要買下這個茶場的尹老闆走了一圈山頭,他來了不止一次了,各個季節裡各個時段的晴雨與腳下的路他早已瞭然於心。彼此停在山間的一座石亭下喝茶歇息時,他告訴陳槐延,他還是最喜歡現在,清晨山霧、露水正消,雖微冷卻令人內心平靜。陳槐延不喜歡讀書,很早就從學校裡出來了,他是個只懂權衡錢財的人,沒有尹先生這般意境,有時遺憾年少沒有好好讀書,就會從書香門第的周槿身上尋求慰藉。尹先生也不打算和他交流得更進一步,不過稍稍感慨就爽快地在各位訟師的確認無虞下籤了契約,讓他不必送地下了山。

&esp;&esp;春鳶從另一邊的山腳上山,自霧露中走來,經過茶田時,不知道種的什麼茶,想來都不如小姐宅子裡的一杯,一行也不見人煙,卻又有些害怕忽然地碰見,但可以確切的是,她不會再過失心緒,悲或憤會遏抑在身、在心、在手、在口,當時與邱雎硯猝爾分別,她也是這麼做的。唯有離開飯館的那一次,輕薄落在她的身上,掙扎的餘光裡,看見客人投來的目光渾濁又炙熱,桌上被油煙糊了燈光的煤油燈,與男人地觸控一樣黏膩不清,耳邊嗡鳴的笑聲裡夾雜了酒氣噴薄。任她喊叫卻像被淹沒,是碗碟和燈火通通落地,她才脫開這溺水的岸。

&esp;&esp;得以轉手賣掉茶場的陳槐延是徹底鬆了身心,六年經營讓他得失了許多,他從來只銘記得到的,諸如婚姻、子女與名利,失的只有這片土地,所謂山霧、露水的高古,虧錢就是虧錢。他正要起身離開,抬頭見到一名少女的出現叫住先離開的訟師,兩人說了什麼,她茫茫地點了點頭又朝前走來,先一步攔下了陳槐延的開口,將剛才的話重複問了一遍,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束代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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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遠遊客》 八(第1/3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