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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瞳仁又黑又亮,挑著眉的神情真的和我很相像,連抿著嘴的固執都讓我有種看到我小時候模樣的錯覺。她道:&ldo;父王是我和孃親的!我就是要孃親和父王在一起!我就是不許父王找別的姐姐!我就是不許父王對孃親不好!&rdo;這小女孩看著乖巧玲瓏,脾氣卻不小,卻絲毫沒有她父親的溫默隱忍。我看她良久,嘆道:&ldo;嗯……有你在,估計打他主意的女人很難進得了軫王府了!&rdo;估計這位地位暄赫尊貴顯達的單身王爺,未來的歲月還會繼續單身下去。淳于望存心想我虛弱得無力傷到相思或胎兒,可我卻不能讓自己虛弱下去。隔日稍好些,我便下c黃走動,並牽了相思慢慢走到梅林裡散步。只是每日嘔吐不止,實在吃不了東西,一天比一天形銷骨立,也是無可奈何了。肋相思果然氣性很大,雖然很怕她父親發怒,見面就遠遠繞著走,或者藏到我的身後,但竟真的沒再叫他一聲父王,甚至話也不和他說了。夜間每每要和我睡,卻被軟玉說會碰著我傷口,半哄半騙抱到她們房中睡去了。我倒不會和相思一樣和誰賭氣,只是和這人委實已無話可說,即便平時遇到,我也視若未睹,只當他是最不起眼的一株梅樹了。如果有可能,我很願意用刀劍來和他說話,最好一劍過去,立時把他連根伐去,從此再也擋不著我的路,再也礙不著我的眼。這日走著走著,不覺間走到了梅林邊的池塘邊。這幾日並不曾有暴風雨,我走了幾圈,便已發現了司徒永用樹枝看似隨意給我留下的記號。正想著怎麼擺脫像陰魂一樣跟著我們的溫香和軟玉時,卻見軟玉遠遠向坡上一望,忽然驚呼一聲,和溫香對視一眼,已一齊奔了過去。相思人矮腳短,踮著腳尖看半天沒看出什麼來,問我:&ldo;孃親,她們去哪裡?&rdo;鑊我已一眼瞧見,笑道:&ldo;去服侍你父王吧?他在那邊坡上喝酒呢!呵,曬著太陽邊喝酒邊看梅花,這日子,也算是愜意了!&rdo;相思聞言,果然憤怒,跺著腳道:&ldo;孃親病成這樣……我再也不要理他!&rdo;相思卻不曉得,那面山坡上,那個無名無份無墓碑的一坯黃土下,正埋著她年輕早逝的母親。她的父親只有在鬱鬱寡歡時才肯稍稍認清事實,孤伶伶一個人走過去,對著那個同樣孤伶伶的墳塋借酒消愁。真奇怪他怎麼沒來個生同寢死同穴,既免了生死相隔兩處,也免得我莫名其妙成了一個死人的替身,還得替自己的敵人懷胎十月生孩子。我的雙臂筋脈被拉傷,又給藥物禁制得氣血不暢,便比尋常人更難恢復,至今無法運力,害喜又害得厲害,相思幼小,並不懂得這些,卻看得到我一天比一天孱弱,給我這般說著,更怨她父親不給我好好治病了。見相思不再理會坡上的事,我牽了她的手,只作散步,卻順著樹枝的記號慢慢向前,然後頓在一棵梅樹邊。是株邊遠處的紅梅,挺粗實的枝幹,側上方有個不引人注目的小小樹洞,斜放著一小截粗短的枯枝。我只作扶著梅枝,悄無聲息地取了那截&ldo;枯枝&rdo;,輕輕落入袖中,然後若無其事地攜了相思走回開闊處,拈過幾朵硃砂梅,一朵朵cha到相思的丫髻上。相思歡喜,也夠著了一枝下來,一朵朵地採了胡亂cha到我的髮際。我記掛著想拿的東西已經到手,心情大好,倚了株梅樹坐在地上,由她蹦跳著,胡鬧著,只是寵縱地向她微笑著。已是春日光景,身後的早梅盛極而衰,在相思的玩鬧中簌簌而落,如碎綢,如輕蝶,飄飄拂拂於煦暖的陽光中,彷彿每一枚殷紅的落瓣都有了生命,在金色的春光裡翩然起舞。而眼前快活歡笑著的小女孩,是這疏影暗香中最燦爛的陽光,讓過於清寂的梅林也在剎那間絢爛熱烈起來,一時讓我心神恍惚,只覺曾經的朝廷紛爭沙場殺戳都在剎那間遙遠了。如果真有這樣的女兒,這樣看著她這樣簡簡單單地快樂一輩子,未必不是件幸運的事。正心舒神暢時,忽覺旁邊似有人影晃動。眼睛餘光一瞥,我連唇邊未及收起的笑容也冷了,冰一樣凝固著,寒著臉抿緊了唇。是淳于望。他似乎醉了,是被兩名侍女扶著下來的,卻在看到我們時頓住身,出神地凝望著我們,神情似悲似喜,一片迷離,眼眸卻格外的清亮,清亮得他身後所有盛綻的梅都似因他而明潔亮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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