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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前世的緣故,鐘意不喜歡李政府上那一眾臣屬,可即便如此她也得承認,那些人可比東/宮一系的臣子們靠譜多了。此次賑災治水,也是他們奔走在第一線,即便蘇志安捅出了簍子,可究其本質,心思是好的。她垂下眼睫,渾然沒有搭理蔡滿的意思。後者面色更加難堪,連笑意都有些維持不住了。除去鐘意,天底下只有李政給別人難堪,他也不在乎,站起身道:“雖說萬事俱備,但還是謹慎些為上,我要到堤壩那兒去巡查,居士若無事,便同我一道吧。”頓了一頓,他又轉向沈復:“沈侍郎若有空暇,不妨也一起來。”沈復將茶盞擱下,目光恬靜,道:“恭敬不如從命。”……“有些日子不見,你似乎瘦了好些。”往堤壩處走時,沈復溫聲道:“我見了你遞到長安的奏疏,似乎是有意以爵位與錢財為引,令工匠以水力化動力?”“爵位與錢財倒是其次,”既是公事,鐘意也不遮掩,笑道:“倘若肯還他們自由之身,想必會更肯花費心力。”此類工匠多半是奴婢與刑徒,世代受困於官府,代代相傳,子承父業,地位十分低下,人身也不得自由。沈復心性不壞,但這種出身所帶來的侷限性,仍舊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他的思維,搖頭失笑道:“原是他們應盡之責,何必如此恩賜。”“都是人,誰願意永世受困?”鐘意卻道:“百工之人用的好了,所能發揮的作用,未必會比固守邊疆計程車卒差。”沈復不欲與她爭辯,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我倒是有些奇怪,”鐘意道:“幼亭怎麼這樣看不起他們?”“原就是刑徒之後,”沈復道:“有什麼值得我高看的?”“那是祖輩所留下的身份,即便曾經罪惡深重,可現下不知過了多少代,早就該淡化了,”鐘意近來在民間行走,見的人與事多了,想法也有了改變:“五姓七望自矜身份,皇族自詡高於世人,可實際上,大家都是赤條條來,孤零零去,誰比誰尊貴呢?”她感慨道:“昔日的軒轅氏、姬氏何等尊貴,今日不也塵歸塵,土歸土?”沈復沉思片刻,忽然側目看她,溫和道:“你這想法,倒也很有意思。”他們二人說話,不免走的慢了些,李政走出去一段距離,忽又停下,回過身去,一臉怨艾的盯著鐘意看。鐘意嗔他一眼,道:“你又怎麼了?”李政道:“我腮幫子酸。”鐘意心知他是醋勁兒犯了,又或者,是有意在沈復面前宣示立場,倒不推諉,伸手在他面頰上揉了揉,又問他:“好了沒有?”李政猛地被塞了一口糖,又是當著沈復的面,甜的險些眯起眼,搖一搖尾巴,心滿意足道:“好多了。”鐘意笑著推他一把:“那還不快走。”“走走走,”李政兩腿帶風,道:“這就走。”沈復望著這一幕,無聲的垂下眼睫,遮住了目光波動。……太子一系來人,對於李政並無什麼影響,畢竟他的名頭擺在那兒,秦王一系與東/宮的關係世人皆知,當然不會有人不開眼,要往他面前湊。相對而言,鐘意面臨的問題卻多了些。太子喜好儒生,來的皆是文臣,當然不可能往堤壩處行走,那麼也只能安排到她手下,負責核對賬目,清錄錢糧,然而這些工作已經臨近收尾,怎麼可能再將他們塞進去?第二日清晨,鐘意剛出房門,便有刺史府侍從來稟,言說刺史別駕請她前往一敘,等見了羅銳,卻見他面有難色,道:“東/宮想要個位置,可現在一個蘿蔔一個坑,怎麼可能給安排進去?”“再則,”他道:“治水一事將了,所有人勞心勞力,眼見即將論功行賞,他們橫插一槓,別人即便忍了,心裡怕也不痛快。”“忍他們做什麼?”鐘意聽得皺眉,毫不客氣道:“橫空降世,什麼都沒做,有什麼資格索要功勞,讓他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羅銳苦笑道:“面子上怎麼過得去?”二人正說著,便有人來通稟,言說左庶子蔡滿來了,羅銳便擺擺手,示意侍從請他入內。“羅別駕,你們刺史府上的官吏,脾氣可太大了,”蔡滿入內,語氣不滿道:“我們是來相助,是來幫忙的,他們那般作態,怎麼搞得我們跟來佔便宜似的。”這人也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昨日當著李政的面,可不是這等姿態。鐘意一撇嘴,有些冷淡的笑了:“那左庶子覺得,應該如何才好呢?”蔡滿不意她也在,面上略微有些不自在,隨即緩過神來,圓胖的面頰帶笑:“都是同僚,自該幫扶。”“也好,”鐘意道:“我這兒倒有個活計,不知你們肯不肯做。”蔡滿微驚,隨即面露喜意:“居士請講。”“暴雨沖垮屋舍,好些百姓無處寄身,”鐘意淡淡道:“東宮屬臣若有空閒,不妨去搬搬磚瓦,清理碎石,這幾日事多,羅別駕一直嚷嚷著沒有人手呢。”羅銳含笑附和:“正是如此。”蔡滿面有窘迫:“我等皆是官吏,怎麼可能做那等小民活計?居士莫要拿我玩笑了。”“都是造福於民,怎麼會是開玩笑?”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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